“哀家让你去立威,去敲打那些个位子不大,却没少苛扣油水的采买、厨子,你作甚去了?”半躺在塌上的太妃拧眉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宫人,骂道,“你究竟如何办事的?”
跪在地上新上任的内务衙门总管柴叁叩头再次认错:“奴才知错!”再次抬起头来时,额上早已沁满了汗珠。
这汗,有吓的也有热的。
长安这地方又不是如南边有些地方那般四季如春的。长安的冬天冷的很,他方才自外头进来,天空还飘起了薄雪,身上穿的自是厚实的袄子。
可一进太妃寝殿,便觉得“轰”的一下,有股暖浪迎面袭来。
这也不奇怪,这一处殿室之内拢共摆了七八只烧的正旺的炭盆,不管是陛下还是皇后,没有哪一座殿室之内的炭盆数量会越过这个数的。
陛下对太妃一向孝顺,规矩什么的,能上到别人,甚至自己身上,也上不到这位有养育之恩的太妃身上。
自陛下登基后,昔时在先帝后宫之中颇不起眼的不受宠后妃便摇身一变成了位高权重的太妃。
柴叁看向塌上半躺的太妃,太妃塌旁的地上几个宫婢正跪在地上擦拭着泼洒至地面上的牛乳,牛乳旁是一条卷起来薄毯,而太妃的身下也同样垫着一条花色相似的薄毯。
他认出这是年初波斯进贡来的薄毯,统共两条,没想到尽数都被送到了太妃这里,陛下同皇后一条也未留下。
更没想到这等稀罕之物,太妃用起来也这般的浑不在意,牛乳也泼洒了上去。
柴叁饶是自诩自己一朝得势,钱多了之后未免浪费钱物,可比起这位太妃来,他都能称一声“节俭”了。
昔日的顺手照拂,换来了如今的权势,柴叁自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眼下做错了事,认罚也是应该的。
只……有一事他要说清楚的。
“太妃,奴才愚钝,确实特意提及了那大理寺公厨来敲打了啊!”柴叁叩头,说道,“当着京城各部衙门的面,敲打他们‘瞎折腾’,眼睛钻钱眼里去了!”
“混账!”
随着一声怒斥,一只盛满牛乳的茶盏再次砸到了柴叁的身边,牛乳滚烫,溅到脸上,滚烫的牛乳遇上刚划出的伤痕,痛的柴叁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强忍着痛意,不敢吭声,只依旧低头挨骂。
“哀家让你敲打大理寺公厨,可没让你将全京城的衙门公厨都得罪了!”静太妃骂道,“才过去便要食材交由内务衙门调度这等事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便是贪也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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