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了抹黑老相公的文章,相公再这样与圣人僵持下去,等到坊间的舆论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老相公再想要离开长安,便有些来不及了。”
林简声音低沉。
“人言可畏啊。”
崔衍没有说话,而是从林简手里接过这个小册子,简单翻了一遍之后,这位在朝堂上主政十几年的首相,便被气的脸色通红。
他两只手都颤抖不已,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清河的田地,是我家自己国朝初年就定下来的祖产,与老夫何干!”
老头直气的气血上涌,咬牙切齿:“我崔氏祖训,便是不可糟践天赐的粮米,哪里来的奢靡了?这些人信口胡编的文章,便敢公之于众!”
老头本就上了年纪,再加上这件事牵涉到他的个人声誉以及家族声誉,气血攻心之下,一屁股坐在的椅子上,只觉得头晕目眩。
林简赶忙一把搀扶住他,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老相公息怒,我已经修复左卫大将军李煦,前去编撰司处理此事了,如果顺利的话,明日长安风便不再印发,后续编撰司也会撰稿向老相公道歉……”
“这会儿,这册子不会传出长安城,老相公声明无碍。”
崔衍坐在椅子上,良久之后才冷静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林简,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这是以时谤杀我,甚于刀兵啊。”
林简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他看着崔衍,急声道:“老相公,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尚可以挽回,明日一早,我与崔相你一同进宫面圣,要求圣人严惩编撰司!”
“不成。”
崔衍看向林简,摇了摇头:“元达你不能牵扯进来,朝堂将来还需要你来主持,范阳的康东平,北边的突厥人,都需要一个敢于任事的宰相去处理。”
“这个时候,元达你要明哲保身。”
说完这句话,崔衍艰难的吐出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元达你的意思我明白,无非是想让我在这个时候暂时离开长安,避一避风头,这样不管是我还是圣人,都能够说得过去。”
“但是这件事在我这里说不过去。”
崔衍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平静:“事已至此,我便更不能离开长安了。”
老头子向林简微微欠身,拱手道:“旧日为相的时候,每日家中门庭若市,如今落了难,便只有林相一人登门。”
他声音诚恳:“元达真君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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