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抬头看了皇帝一眼,然后默默叹了口气。
“臣以为,陛下召臣入宫,就是要与臣说这件事…”
皇帝这会儿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先是看了看林昭,然后对身边的太监挥了挥手:“罢了,钱振,让她们且散了罢。”
这个钱振,正是先前去门下省传召林昭的太监,看皇帝这个语气,明显是把他当成了手边的使唤人。
听到了皇帝这个语气,林昭也看了看这个钱太监一眼。
看这种情况,这个叫做钱振的太监,将来不是没有机会接掌司宫台。
钱振的动作很利落,没过多久,殿中的舞姬便统统散了去,乐师们也都各自散去。
皇帝陛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向林昭,开口问道:“爱卿这个给事中做得好好的,前些日子曹相还在朝会上夸你办事得力,怎么这个时候,要想着出京外放呢?”
林昭坐在皇帝对面,微微低头,开口道:“陛下,常科进士一般都会外放做两三任地方官,再酌情调回长安,臣蒙陛下与先帝的破格提拔,才能够侥幸位列中枢衙门,如今臣堪核期已满,是应该出长安看一看了。”
林昭心中早已经想好了这套说辞,微微低头道:“当年叔父也是外放到南阳做郡守,如今臣尚且年轻,能趁着年轻出去看一看,涨些眼界见识,将来才能够更好的替朝廷效力。”
皇帝陛下用手摸着自己下颌的胡须,思索了一番之后,对着林昭笑道:“林相当年,是因为初入朝堂,不得不按着吏部的流程外放为官,但是三郎你不一样,你是朕的潜邸之人,当年也替朕做了不少事情,便不用走吏部的流程了。”
当年吐蕃使臣到访长安,先帝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当今的皇帝去办,结果那位使臣暴毙在长安的会馆里,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险些身陷其中,最终还是倚靠林昭手中的舆论力量,才摆脱了这件事。
因为此事,皇帝还是记着一些林昭对他的功劳的。
说到这里,皇帝继续笑着说道:“再说了,朕没有记错的话,给事中一任是五年,如今三郎你才做了两年便要撒手不干了,有些不合规矩。”
林昭坐在皇帝身边,深呼吸了一口气。
“陛下,臣自小在越州长大,不曾去过其他地方,也不曾外出游学,稍长之后便跟随叔父到了长安城,之后便中进士为官,臣这一生,只在越州与长安两地……”
“臣如今侥幸跻身中枢衙门,每日手里经过的文书,都是家国大事,然除长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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