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越来越大,林金蝉浑身都淋湿透了,雨水在腿下积成了一滩稀泥,魏芳站在她的身边,一双手死死的捏住了林金蝉的肩头。
“娘……”林金蝉嗓音有些哑。
魏芳开口,恨恨的说:“是她把我们逼上绝路的。”
说完话,魏芳转身,进到了西边的屋子里去。
林银霜端着盆大蒜正在剥,满屋子刺鼻的味道,熏得人差点睁不开眼,魏芳瞥了她一眼,掩住鼻子嚷起来:“臭死了!不会出去剥去吗?”
银霜的性子向来闷沉,又不爱说话,很不得魏芳的喜欢,看到银霜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那个不善言辞只会愚蠢做事的相公,魏芳心烦的时候总是把气撒在这个女儿身上。
被这么一吼,银霜浑身一颤,立马端起盆子埋头便往外边去。
屋子里只留下了魏芳一个人,她没头的苍蝇似的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转了多久,门吱呀一声,林大奎满身潮气的走了进来。
今日下雨,他们去不了地里干活儿,只等雨小一些了,把小斐屋子里的床拖出来劈了。
“那样好的一张床说劈就劈。”魏芳忽然开了口,“也不看看我们一家睡得是什么地方。”
见林大奎没有答声,魏芳又接着道:“你女儿还在外边淋雨跪着呢,你不管也就算了,听你娘那口气,别人想娶我们家金蝉可得花大价钱,你娘是想给我们金蝉找一个大将军还是阔王爷啊?这是摆明了不想我们女儿嫁出去呗!”
“娘自有娘的打算,你别插手。”林大奎应了一句。
“我不插手?”魏芳来了气,“我自己的女儿,我不插手谁插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娘的打算,她是等着把我们金蝉扣林家给她宝贝外孙女林小斐当丫鬟伺候,然后把我们银霜给嫁出去,收了聘礼来去为林小斐做嫁妆!”魏芳越说越气,怎么她那外孙女林小斐是宝贝,自己家这两个女儿就是养得猪牛呗,想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林大奎不耐烦了:“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娘说了算,你我只有听着的份儿!”
“凭什么?!”魏芳上前两步,梗着脖子,这还是她第一回和林大奎当面冒火。
“就凭她是我娘,生我养我,你是我媳妇,金蝉和银霜是我女儿,你们就都得听我娘的!”林大奎也一反常态,粗声叫嚷起来。
魏芳被他给唬住了,不再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冒了句出来:“那要是以后,娘不在了,咱们林家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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