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黑暗中伸向彼此。
“摸哪儿?”何倾颜问。
“.对不起。”其实只是摸到手腕,但陈珂被她说得自己好像摸了不该摸的地方似的。
何倾颜带着她的手,往石壁上摸去。
“其实应该让顾然来的,他是安遥的主治医生。”何倾颜说,“但那是正常流程,他慢慢开导安遥,长时间管理安遥的心理,让重获自由的安遥走到这里,拯救过去的自己,带着十五岁的自己离开隧道。
“但时间不够,只能靠催眠,我们一起让十五岁的安遥自己走出来,去告诉外面二十五岁的自己,让她相信自己。”
“倾颜,你——”陈珂忍不住开口,又欲言又止。
“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何倾颜声音中带着笑意。
“厉害?嗯,也算,但我想说的是另一个你可能讨厌的词。”
“坏话啊?说吧,我最不在乎坏话。”
“你比我想象中的温柔。”
“这里,是十五岁安遥的左耳;这里是她的脸。”何倾颜说,“开始吧。”
另一边,火花四溅的黑暗中。
“顾然,节省心力,我们的任务是拖延时间!”苏晴骑着【梦兽】,站在树阴影组成的障壁后,堵住母鸡的后路。
催眠与改画都是安静的环境,两人将战场拉得较远。
不知为何,距离壁画越远,母鸡的力量越强大,竟然偶尔能从与黑龙的缠斗中逃出去,对树阴影障壁发起撞击。
每次冲撞,苏晴都听见无数的声音,而在自己从前各个年龄阶段响起。
五岁,放牛的顾然说:“靠父母的小孩。”
九岁,同台比赛钢琴的女孩们偷偷说:“靠父母有钱请名师教导谁不会。”
父亲的葬礼,亲戚朋友议论:“都怪她,不要保姆,要父亲去接。”
苏晴心里刺痛,她确实说过,比起保姆,更喜欢爸爸来接自己。
耳边传来母亲冷淡的声音:“什么都给你了,不要来打扰我做研究。”
子女与父母的关系,是靠给予彼此的物质决定的吗?
如果女儿三十没工作,或者父亲四五十岁还没有一分存款,难道就不是父女了吗?
真正重要的,难道不是耻于开口、但确实存在的爱吗?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不害怕黑暗!”母鸡难以置信的尖锐嘶鸣。
苏晴回过神,深呼吸着,彷佛换气一般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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