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了我几句,就匆匆挂了。
我吃着裴少北给我订的外卖,依旧是我喜欢的口味和菜系,可是我却感觉到我们之间那种越来越大的缝隙,眼泪合着饭一起吞进肚子里,酸涩到极致。
裴少北始终没有提我那次给他打电话的事情,我也没有跟他说我父亲被骗的闹剧。他忙他的案子,我忙着安抚父母,去警局追问进展。
这类型的骗局太多,根本无从查起,我知道,却不愿意父母就此跟着绝望。大约一周的时间,父亲似乎终于肯接受这样的事实,不再每天去警局报道,去追问。可是精神却变得极其却消沉,母亲自己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服装店,我劝说将服装店转出去。
正好,商业街旁边的一家店铺要扩张,对于我们提出的价钱也很满意,双方达成协议,服装店彻底转手,我陪着父亲去办的手续,现金直接打到了卡里,倒也安全方便。父亲在那条街上站了很久很久,我陪着他不说话。
我不知道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可是,那种不舍,却太过明显。
我劝道,“爸,没事的,有了这些钱,你们养老也够了!再这么辛苦下去,我和妈会很担心的!走吧,我陪您回家!”
“晚晚!”父亲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岁,我侧头看着他,他耳边的白发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凄凉的光。“这里以前还没有这么发达,街道也没有这么宽敞,那时候,我拉着你,你拉着你妈妈,我们常常就这样在街上走着,我还记得,这条街的最头上有一家冰淇淋店,你每次放学,只要我和你妈在这边你就会央求买一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家店没有了,如今,我们的店也没有了。晚晚,你说,会不会明天,爸爸,也没有了!”
我鼻子发酸,忍不住落下泪来。母亲告诉我,父亲这几天一直偷偷地在吃止疼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母亲不敢刺激她,只能和我唠叨。我一开始并不觉得眼中,因为父亲这个人,好面子又有些偏执,被骗了钱,总要有个缓冲期才能熬过去,可是现在,我突然意识到,父亲真的老了,老的再也没有那个精力从这样的挫折中站起来。所以,他才会那么容易地顺从了我和母亲的决定,在转让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爸,您瞎说什么那?您还没有看着外孙出生,还没有看着女儿再嫁,你怎么就舍得撇下我和妈妈那?别开玩笑了,这个一点儿也不好笑!”我眼泪哗哗往下流,怎么止也止不住。
父亲伸手抱了我一下,我回抱过去,才发现父亲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
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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