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回避心里的另一个想法,只将裴梓乐的反常定义为对裴少北结婚的恐慌,这让我原本有些愧疚难安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平静。
裴少北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等我收拾完地上的碎片,他才起身站了起来。我以为他会安慰我,没想到他直接转身走向门口,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才抬头对我说了句,“今晚我回那边休息,想些事情,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觉!下周三我带你回家,一切有我,其他的任何事,不用你管!”
裴少北说完这话没有给我留任何时间反驳就直接开门走了,我手里拿着扫把,看着再次甩上的房门有种无力的挫败感,深深叹了口气又从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暴躁,我狠狠将扫把摔在地上,对着门口吼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个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结婚是我的事情好不好,我说嫁了吗?一个不同意,一个就那么武断的决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气得脑袋几乎冒火,呼哧呼哧围着餐桌转了一圈,看见桌上的狼藉更是一阵烦躁,为了防止造成更大的破坏,我强迫自己回了卧室。
没有洗澡,我连衣服都没有换,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上面白花花的天花板,脑袋了一阵空白。可是却有无数个画面伴随着这种空白一闪而过,有初遇裴少北时候的窘迫,有林东的羞辱和伤害,有裴梓乐在阳光下笑着叫我的样子,有爸妈苍老而又担忧的眼神,最后,这些人和事便如秋日的落叶一般,被风吹着打着旋儿消散在空白的尽头。
我突然想起东野圭吾的一句话,曾经拥有的东西被夺走,并不代表会回到原来没有那种东西的时候。
我爱过林东,并和林东有过一段婚姻,这是我的经历,无论时间的沙漏掩埋过多少岁月,这些事,不可能改变。而如今我失去了这些东西,却并不能以19岁顾晚的样子去面对裴少北,无论我多么谦卑,无论我将姿态放得多么的低,事实永远不可能改变。
我就这样躺着,回忆着,憧憬着,心便在这种洗涤中渐渐沉静下来,直至缓缓睡去。
早晨我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放在客厅的手机也不知道响了多少次,我看了看时钟,才刚刚7点,我有些不耐烦地爬起来,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将手机接起来,“喂!”
“顾晚,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有起!我告诉你,今天是星期一,上周末系主任已经通知下来,今天的课我绝对不会再帮你上了!你赶紧洗脸刷牙给我滚到学校来,第一天返工就迟到,小心我去告你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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