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姑顿时喜上眉稍。当今世道,几十贯钱就能买个丫鬟;十两银子能买一大片田地;五十两银子在春江苑里买一个姑娘回家做妾都足足有余了!这瀛洲城地处偏远,能拿出五十两的人已为数不多,可见这赛妃姑娘果真炙手可热。
身居栏下的华服公子初入这风月之所,对梳栊之事不甚了解,但他却明白要想保住赛妃的清白之身莫过真金白银不可,于是他低不语,眉头紧锁,任由梳栊的价格步步飙升。
“我出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
“三百两!”………
“一千两!”华服公子喊道。
春江苑内一片哗然。片刻之间又化为平静。“一千两”这三个字好似在整座厅堂之中泛着回响。
“一千两?公子,你……”身旁的安伯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住地用手捋着下巴,一不留神那稀疏的胡子竟被扯下半截,吓地他又急急忙忙粘了回去。
“公子!您说的可是一千两?”荷姑问。
“安伯,拿一千两银票给她。”
“公子!”安伯气急败坏,毫无办法,只能站在一旁干跺脚。他怎么也弄不明白,平时省吃俭用的殿下,今日竟对一烟花女子如此阔绰。无奈自已只是个奴才,怎都不能忤逆了主子,只得伫立一旁不住摇头,愁眉苦脸,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张银票。
荷姑一时间喜不自胜,”公子真是出手阔绰呀!我这就让赛妃去伺候您去!”随即引着华服公子向内院走去。
彩云追月,红烛伴影,最是温柔乡。
在春江苑的偏院内,赛妃的闺房之中,随风站在角落里,仔细地端详着坐在桌旁的华服公子,两人格外拘谨,都不知该如何是好。随风生性腼腆,娇羞含怯紧张了一阵反倒感觉无所谓了,她本就不是凡人,又怎会对付不了一个文弱的富家公子?只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又不知要说些什么,气氛及其尴尬。
这华服公子也是第一次进入陌生姑娘家的闺房,自觉拘束,浑身不得自在。一时半刻,相顾无言。过了许久他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露出了手背上的叶形印迹。
“是他?”随风只觉得脑中忽然一阵隆隆作响,犹如钟鸣一般。眼前这人的身份让她始料未及,已不知自已是心慌意乱还是惊喜欲狂,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险些瘫倒在地上。良久脑中依旧空白一片,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呆呆地愣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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