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秦亮看过来,立刻笑道:“卿来了阿。”玄姬只得垂目“嗯”了一声,轻声道:“妾不想说话不算数。”
费夫人的目光闪烁,微微屈膝道:“见过、过王夫人。”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緊张
,说话都不利索了。感觉到此时见面不太好的人,显然并不止玄姬一个。
令君转头示意旁边的筵席,她跪坐的姿态依旧端庄挺拔:“先前让莫邪去叫姑吃饭,姑也没来。”
玄姬便道:“那时我还不太饿。”她一边闲谈,一边跪坐到了令君身边。
这时秦亮也拿着一条胡绳床挪过来,自然地伸手握住玄姬的纤手,用关心的目光看着她:“姑吃过东西了?”
玄姬轻轻点头道:“妾那边也有灶房,让侍女做了些吃食。”她说着话,又用余光看了一眼不吭声的费夫人。费夫人犹自正用手指揉躏衣角、把绸缎都弄得皱巴巴的。
即使费夫人的话很少,但多一个人,气氛便是完全不一样。起初大伙只是像平时见面一样交谈,但没一会,言语就渐渐有点不一样了。秦亮又提到了冰麒麟,原来玄姬以为是某种神兽,不过经历了几回、她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此间只有费夫人不懂,起初还一脸茫然地看着秦亮、听他说话。房间里还亮着蜡烛,人们说话时的情绪、神态都一清二楚。不知从几何时起,秦亮便仿佛开始对着井倾述,不成语句的言辞、真是不堪入耳,但是他的情绪很投入,怜惜中带着热烈与溫柔。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的准确方式与以前又有了一些变化,只需更短时间便能尽情地倾述内心的情意。
玄姬出神时倒想起了、在高台那边赏
桃花时的话题,桃花开的每个时期、每个姿态,都有不同的景色。人们倾述情意亦是如此,当只有玄姬与秦亮单独相处之时,感觉便更加隐秘而专注;而此时有别的人在场听着,情绪则复杂而强煭,她心里知道有别人分享心情,比如握住手的力度变化都能反应出来。初时玄姬只是紧闭双眼忍受,然而过了一会,那种不好意思的緊张、便莫名有了些缓解适应,有时她甚至会忘记处境。或许也是因为人们会相互影响,秦亮令君与她说话都很认真的样子,会让玄姬产生一种、此事很正常的错觉。
房间里的蜡烛一直亮着,没人顾得上去熄灭。不过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秦亮偶然发现、蜡烛已经自己燃尽了,只在青瓷灯台留下一滩凝固的残蜡。他没有叫当值的侍女,仍然自己穿戴衣冠,离开里屋时,又回头看了一眼睡塌。
待到秦亮来到前厅阁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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