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八月上旬,距离中秋节不到十天。
但秦仲明等不到中秋,诸事已办妥,明早就要启程。
这次离开洛阳,一行有几十人,包括追随他的十余人、以及家眷。人多眼杂,所以仲明已与玄姬商量好,等到了六安之后、再回来接她。
在洛阳的最后一天夜里,玄姬又悄悄来了里侧的庭院。
夜里不是总有王玄姬,但她几乎都出现在夜色中,哪怕是在道别的时候。
起初并没有机会说离别的话,许久之后,玄姬在被窝里懒了一会、才终于挣扎着起来。秦亮转头看她时,她已把雪白的胳膊伸进衣袖、然后便将交领里衬裹在了身上。她瞪了一眼秦亮,心道:刚才还没看够阿?
玄姬依旧跪坐到了梳妆台前,侧头对着铜镜,在观察自己凌乱的头发、以及弄花的妆容。秦亮也起来穿衣了。
听得“嘎吱”一声,王令君翻了个身,面朝外侧、用手轻轻撑住头。
每当这个时候,一切声音都消停下来了,三人才会开始谈论一阵。
玄姬疲惫地呼出一口气,打起精神,便侧目先说道:“最容易猜到、我去了仲明那里的人,便是阿母。不过她不敢说,她怕我把秘密告诉王家人。”
白氏处心积虑、蒙骗王家那么多年,事情一旦败露,恐怕不轻巧。何况白氏只是个出身不好的妾,到时候能不能保住性命也不一定。孰轻孰重,她应该能权衡。
刚提到白氏,仲明的神情便隐约露出了恼怒之色。
果然仲明开口道:“我看,白夫人只是想依靠姑来获取好处。不如我们把密事告诉外舅,如此一来,姑忽然不见了,王家人可能还容易接受一些。”
玄姬的眼睛里露出了复杂的神情,随即摇头道:“阿母有养育之恩,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说出去罢。”
不管怎样,阿母无数次地哭诉养育之恩,似乎真的有用,玄姬没法不顾多年的恩情。
这时王令君冷冷道:“以前姑经常有淤伤、都是她干的罢?何况吃穿度用都是王家供的,她算什么养育之恩!”
玄姬轻声道:“算了,我也不怪她,这样挺好,少欠她的情。”她稍作停顿,又道:“阿父又不会管我的。”
提到王凌,令君的语气有些不同:“祖父还是认为,姑是他的亲生女。”
玄姬撇了一下嘴,马上说道:“以前我与阿母住在青州,最长有两年时间、阿父都没来看我们,亦未派人来送东西。后来才知道,他全然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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