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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权看着不动声色的皇帝,又望了眼噤若寒蝉的老父亲。
他当即便下定了决心,目光清明,义正言辞道:
“我父黄尚,巧取豪夺无数田产,以至于民间无数百姓家破人亡,还请陛下严惩!”
刘恪脸上厉色顿缓,温声细语:
“公权深明大义,可此事,也给朕提了个醒。”
“这样吧,为防止再有黄尚这样的奸人,败坏黄家家风,而今实行分家。”
“一户至多十口人。”
“如此,纵然再有大奸大恶之人,也不至于影响太多良家子弟。”
黄公权欲哭无泪,他都大义灭亲检举老父亲了,结果换来了个黄家分家的下场?
要是不分家,只是没了田,家族还在,号召力还在,还可以多想想办法,力求翻身。
可分了家,还没了田,这便是苦日子都过不来,直接当流民算了!
黄尚在一旁听得,已经明白皇帝要把自己当成典型惩办。
内心苦闷,甚至很想当场弑君。
可惜弑不得。
谁不知道汉帝勇武过人,乃不世出的猛将?
见父子二人如此神色,刘恪给时间让二人缓了缓,才继续道:
“公权大义为公,然而朕哪,也不是无情之人。”
“黄家虽然分家,但家中但凡可行农事的丁口,不论男女老幼,每人皆可留十亩地。”
嗯?
黄公权面上恢复了些许血色。
十亩看着虽少,但这个“但凡可行农事”,和“不论男女老幼”,这两个条件下,却极有操作空间。
即便分家去田,未必不能攒下一笔厚实的家业。
只是
黄公权思来想去,偷偷摸摸看了皇帝一眼,最终还是打消了在这里多做文章的想法。
尽管家业全无,好歹保住了命。
于是他勉强挤出笑容,道:
“小人自知我父罪孽深重,黄家任凭陛下处置,小人不敢有任何怨言。”
刘恪轻轻点头。
做的还不错,黄公权不算什么大才,但还算识时务。
他留了两个松动的口子,就是为了试探黄公权如何。
如果当真不识时务,给根棍子就往上爬,那就不怪他抄家了。
可要是懂得做人,也得给点好处。
打一巴掌,给块儿糖吃。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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