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一夜的刘恪,紧绷着的脸上,肌肉难得稍微松弛:
“是啊,天亮了。”
“小心面瘫。”刘恪正好驾车过来,问道:“火把是谁准备的?”
“箫元常。”
岳少谦正色道:“箫元常能力不在于编史,反倒在调度辎重上颇有一手。”
“臣便令其备了些东西,本来是准备夜袭所用,不想今夜就有奇效。”
“不错,朕还道他只是个太史令,原来还有此等才能。”
刘恪点头,有岳少谦举荐,箫元常应该也是可用之人,这次一战,应该能归心。
再加上典褚,两个人才估计就能让君威涨上一大笔。
而一场大胜之后,人心归顺,朝堂稳定,增加的正统值也不会少,算得上收获颇丰,
忽然杨仲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一手拿着楠木棋盘,一手捧着一个木匣子,匣子里装着乞颜构削去翘辫的头。
刘恪见状下了驴车,先拿了棋盘,左看看,右看看,爱不释手,这东西好用,比暗器都方便,杀必死。
就是想打中人比较难。
“看看,朕的天下,岂是他说那就能拿去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收好棋盘。
杨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这棋盘本来就是人家,还是人老爹送的,东胡祖树,王庭古木啊!
“脑袋上没毛怪难看的,辱程序员了。”
刘恪又接过匣子,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狗皮帽子套了上去:
“东胡人能歌善舞,下次得生擒。”
他忽然想起老早之前下决心不和蛮夷当兄弟,小声呢喃道:
“把兄弟杀了就不算当兄弟咯。”
杨仲大气不敢出:
“陛下,乞颜构坠马,殁于火中,尸身已被烧得残缺,只寻得三十根箭头。”
“一、二、三.....”
刘恪一拍身后箭壶,缓缓比划出三根手指:“这箭壶只能装三十支箭。”
周边侍卫纷纷捧场:“陛下神射!”
“吁——”
刘恪长出一口气,嗅了嗅空气中依然没有散去的血腥味,忽然拖长了声音:
“人生在世,无外乎一个死。”
夜幕下的八百御前侍卫,心有所感,望着那道背影,不禁回想起了战事刚起,天子孤身追敌的一幕幕。
再想起自己那时心中的犹豫,怯懦,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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