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打了半辈子仗的便宜父亲,唯一留下的家当。
下了一斤面条吃了,洗刷一番,他在床上躺了,推开窗户,放入晚风和星空。
他开始盘算前路,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段阔海脖子上挂着一条印花毛巾,站在浣洗池边,压水准备刷牙。
许舒提着两袋热气腾腾的酸菜包子,和一大桶小米粥走了进来。
段阔海惊道,“你不去上学,来这儿作甚?修车等放学了再来也成。”
许舒让他先洗刷,晃了晃手里的吃食,示意边吃边说。
段阔海洗刷完,两人就在院子里的杂物棚,支了张破旧四方桌,吃喝起来。
许舒三口两口吃完,放下筷子,道出来意。
“学本事?跟我?”
段阔海惊讶地看着许舒,“不是我敝帚自珍,这玩意儿没办法教,你是学士途径,我是体士途径,源力都不同,就是我肯教,你也学不了。”
“高深的学不到,学点防身技总行吧。”
他知道源力才是关键,学段阔海那高来高去的本事,是不现实的。
但拥有超越普通人的战力,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至少,下次再遇上曹达明,不用张星在一旁张牙舞爪。
“我教你一套小擒拿术,收拾三五毛贼易如反掌。不过,你小子就拿这个来求艺?”
段阔海晃了晃手里的酸菜包子。
许舒哂道,“这不是穷嘛,等段哥您发了补助,我请吃好的。”
他日子确实过得紧巴。
昨天临入铁笼前,他把钱包交给秦冰保管,里面有不到七元钱,是他前任两个月的生活费。
但那种顿顿馒头咸菜的日子,他受不了。
段阔海讪笑,“你的补助我一定发,但得等十三号,我发了薪水再说,暂定一月五元吧。”
这个价码,许舒不知说啥好。
时下,一个才入职的中学教师,月薪是十八元左右。
段阔海给他开五元,绝对不高,也说得过去。
“不是我小气,实在是你嫂子看得紧,全靠我从烟钱里抠,我不抽红梅,野狼得抽吧,只能抠出这五元。”
段阔海满面真诚。
许舒打量着荒废的修理厂,心里打鼓“段哥,咱到底是个什么队伍?
经费少不说,这办公地点也太寒碜了,如果是草台班子,我就不往里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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