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手人说道:“就是跟以前境况不同了吧?”
灰手人道:“不仅外界境况不同了,内在境况也截然不同了。”
“内在境况,你说的是心境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说:“是啊,起码我以前真的很难考虑自己是不是开心,当然,也不会考虑别人是不是开心。”
褐手人道:“你说的是化纳之后的以前。”
灰手人道:“肯定是。”
“你猜化纳之前我们会考虑开不开心的事吗?”褐手人问道。
“我感觉,应该会吧。”灰手人说。
“我模模糊糊地感觉,那时候我们生活的环境好像并不算好。”褐手人道。
“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已经无法考虑开不开心的事了吗?”灰手人问道。
“倒也不是。”褐手人说,“我觉得就算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我也会不由自主地隐隐约约地考虑开不开心这件事。吃不饱穿不暖时,我就不容易开心。当然,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样啊,就是一种感觉,似乎没多少根据。”
灰手人又说:“你说得也有道理啊。按照平时的想法,似乎一个人一旦吃不饱穿不暖,就无暇考虑开心不开心这事了,但是其实可能时时刻刻的想法都包含着考虑开不开心这事,只是不是那么明摆着的。毕竟,处于很好的境况下,人更容易开心些。”
褐手人道:“但是,我倒是觉得我们接受化纳之后,似乎就不会考虑开不开心这种事了?”
灰手人道:“接受化纳后,我都不觉得我是我了。”
“我们作为自己的开心,就是‘我’的开心,既然‘我’都不觉得自己是‘我’了,那么就算有某个开心时刻,我也不会觉得那是‘我’的开心。”褐手人道,“是不是这样?”
灰手人问:“接受化纳后,你也不觉得你是你?”
“是啊。”褐手人说,“这很明显。”
“我觉得这个话题好像刚才说过类似的似的。”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好像是,但又不完全一样。”
灰手人道:“你说,接受过化纳之后,你有过真正意义上开心的时候吗?”
“不会有吧。”褐手人道。
“原因就是我们刚才说的那个吗?”灰手人道,“关于是不是‘我’的。”
“是吧。”褐手人说,“当然,就算把那个不是‘我’的人当成‘我’,好像也没什么真正意义上开心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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