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快,一夜之间百十里也便走出去了,等到明日,却又不知耽搁多少时辰……”
耶律敌禄皱了皱眉头,说话的人名字叫做安跋乞都,现任忠顺军指挥副使,乃是涅剌古部人,他所属的族帐部落位于朔州西南部,正对延庆军的兵锋,此刻听得族人被难,自然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愿耽搁,却也情有可原。
耶律敌禄还没答话,安跋乞都这番话却已经在帐内引起了共鸣,许多部族将领纷纷附和,大帐之内嗡嗡之声顿起,眼见局面似乎有些失控。
耶律敌禄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右手攥了攥刀把却又松了开来,沉声喝道:“都给咱闭嘴!”
这一声低喝,顿时止住了帐中的纷乱,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回到这位元帅的身上,却见耶律敌禄目若鹰隼一般盯视着众人道:“都用你们那猪脑子好生想想,李蛮子能出兵山后,折家杨家的蛮子能够老实了?此刻回家路上,有多少南蛮子等着看咱们的笑话?这个道理你们不懂?眼前的周人虽弱,难道便是傻子了?刘家老小两个蠢牛是甚么货色,你们难道不知道?咱们一撤兵,刘家还能自家给咱们挡着周人?没有咱们撑腰,刘家有开兵的胆量?不等他们两家开了战胶着一处,咱们一路走,周人一路跟着,这条马尾巴缠绕着,咱们一日能行多少路程?还赶得及回去救咱们的家人子弟么?都是厮杀老了的人,这么点子道理难道还不明白?咱们不过是在这里多等上一日,却要为回师省出一个月的时光,平日里一个个也都是熟知兵事的,如何现在事到临头,反倒都犯起了糊涂?”
这番话说出来,帐中诸将便一个个都羞愧地垂下了头去,耶律敌禄说的这些道理,这些辽军将领原本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如今得知家人子弟再后面被难,一时间都乱了方寸,只想着杀回去救援族帐,浑没了昔日征战的从容谨慎。
耶律敌禄站起身来,摁着刀把子陈着脸道:“今日本帅便把丑话说在前头,咱们出兵来到这里是打仗,回军去救族帐却也是打仗!平日里仗如何打,今日便还是如何打,便是天塌下来,阵前的规矩却是坏不得的。该哪一路先走便是哪一路先走,该走在后面的便是要走在后面,本帅不管你们的族帐如今究竟是何局面,军令如山,哪一个敢触本帅的霉头,皮室郎君钢刀雪亮,国律军法尚在,皆为尔等而设!”
他顿了顿,又道:“非但今日,便是回军路上,也是如此,本帅自会统筹安排行程,该哪一军先行,便哪一军先行,该你走哪一路,便只能走哪一路,每日行程,皆有定数,一里不许少,一里也不许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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