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不削藩,天下何能一统?战乱何能止歇?百姓何能安康富足?”
王仆淡淡道:“削藩不是根本之道,但亦不是不能削!”
柴荣眼中神光一闪。
王仆笑了笑:“所谓削藩,其实不是见藩就削,削谁不削谁,为何削,为何不削,这是一门大学问!”
柴荣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王仆道:“譬如李彝殷割据西北,勾结契丹北汉,屡次寇延庆,这个藩镇朝廷无力则已,若有余力。当属必削之例。为何?此边镇无论文字、语言还是营生之道迥异中华,视外敌为倚仗,视中国为寇仇,这等藩国于我有百害而无一利,是以非削不可!”
柴荣笑了,他已经明白王仆的意思了。随口接过话头道:“而李文革的八路军则截然不同,其非但与朝廷同文同种,更视朝廷为靠山,与异族夷狄势不两立,这样地诸侯,用得好可以为朝廷之藩屏,其能保境,亦能安民,甚至有开疆拓土之功略。虽形同,实则诸夏衣冠一偏枝,这样的藩镇。自然是用不着削的了。”
王仆笑道:“大王也应该知道李怀仁对北汉使臣的答复了?”
柴荣点点头:“多亏先生在延州的诸番布置!”
王仆又道:“还有一层,李文革虽然自立之心昭然,然则其远在关中,与汴京有千里之隔,朝廷诏敕,出了潼关便几同废纸。而天平军则又不同,其镇居河北膏腴之地,历来是中华固有之疆域,更何况与京畿仅一河之隔。肘腋之侧,更是朝廷北伐之咽要,国策所系,断不容藩帅割据。恕臣直言,异日大王挥兵北伐,李文革是助力,而王殷则是拦路之虎……”
柴荣点了点头,笑吟吟反问道:“然则若是李怀仁坐大,尾大不掉。先生焉知其不能反噬关东?”
王仆躬了躬身子,昂然道:“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险,这说的其实同样是一个势字。若大王内修文治外强兵备,使民富国强,则李文革纵使兵强马壮,亦不敢有问鼎之志。若是大王不能仰万民之望,内不能富国,外不能强兵。则胡虏南下之危亦在旋踵之间。陈涉揭竿之险隐在稼穑之内,朝廷失鹿。天下逐之,李怀仁纵然兵不满万,或为有道之人亦未可知!”
这番道理说得富丽堂皇,却不由得柴荣不点头:“说到底还是自家事,自家强盛,自然不惧外藩觊觎,自家疲弱,社稷亦不得一姓自专!”
王仆道:“大王最敬唐太宗,臣亦敬之,不过臣敬的不是其文治武功,而是文皇以民为本之治道。社稷如舟,庶民如水,水能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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