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起伏的山脉,绵延不绝的河流,时而开阔时而狭窄的河谷间,一支徒步行进的队伍正在自西向东跋涉着。
这支队伍成两列纵队,前后拉出了约一里长,行进间队列中不时爆出几声争吵咆哮,甚至偶尔会有扭打的景象出现。
四月的天气,温度早已经回暖,这支队伍中相当多的人却仍然穿着皮革制成的衣物和袍子,在正午的太阳下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走得艰难无比。这不大像一支军队,因为作为士兵这些人身上都没有携带武器,甚至连简单的木棒都没有。这又不大像一支商队,他们没有马匹车辆,每个人身上无一例外地挂着水袋和风干的牛羊肉作为干粮。
一千余人分成两列,每行并派行进的两个人在服饰上都有不同,一样的披头散发,一样的皮革裹身,只是服装的式样和衣服上的饰物各有不同,至于说话的口音——在汉人听来是没有区别的,反正都是滴里嘟噜的异族语言,怎么听都听不懂。
从不时爆发出的怒骂声和打斗可以看出,这支队伍中袍泽之间的感情似乎并不怎么好,几乎每一行并排的两个人之间都孕育着难以用言语化解的仇怨与暴戾之气。这群人确实不像军队,寻常军队的士兵之间虽然也有斗殴现象,但是却没有一家像他们下手不留丝毫余地直欲将对方置于死地的。
这就是李文革刚刚列入建制地保安骑兵团。
名为骑兵团,可是目前这千把人不仅仅没有马骑。甚至连武器都没有配备,赤手空拳徒步行军,保安骑兵团成立之后的第一次军事行动。便是这样展开的。
同样徒步地细封敏达身上穿着骑兵甲,背着一副拓木弓,箭壶里面插着三十多枝去掉了箭簇的箭矢。他走在队列的中间,时刻注意着队列前后的动静。
对于时时在爆发的争执和叫骂,这个党项鹞子视若无睹,冷漠的面孔上没有半分不耐烦神色。只有当争执升级为肢体冲突时,他才会出手干涉。
在队伍的前端,走着约二十名延州骑兵和十余名庆州军官;在队尾。同样有二十名骑兵在远远缀着行军。这千把人目前的待遇与其说是士兵,倒还不如说是囚犯来得准确一些。
杀牛咄吉地儿子杀牛悉摩和叶吉川的弟弟叶吉川雉,两位已经被李文革内定为左右营指挥的高级军官。此刻正并排走在队列地中间,和细封敏达平行而行。
杀牛悉摩二十一岁,叶吉川雉二十九岁,一样留着络腮胡须,一样披头散发,一样目光狠厉臂膀宽粗,杀牛悉摩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眉际一直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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