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拿眼睛淡淡瞟了李文革一眼,嘴角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然而一句话便噎得李文革咽了口吐沫。
“连承乾太子一系地李适之和高祖叔伯一系的李林甫在天宝年间都可以不受猜忌地拜相了。大将军的这个出身一败落便是四百年,说起来身负高祖和文贞公两重血脉,老夫真为大将军抱不平啊!”
冯道张口说出地第二句话顿时令李文革出了一身地冷汗,虽说他现在比较有把握郭威不会在现在动自己。但是精心罗致地谎言被人一口揭穿的滋味还是不大好受。
“令公唤文革前来,便是为了不才地身世么?”
沉默了半晌,李文革终于决定以攻为守。这句话虽然是反问。不过他坚信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冯道这种成了精的老家伙,是绝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否则他也不是长乐老了。
“我知道你……”
冯道听了李文革的问话,半晌没有答言,再开口时却说出这么四个不相干的字来,李文革十分惊讶,他惊讶的不是冯道说的话本身,而是这老头子说话时的表情。
老人请撤温和的目光直视着自己,脸上的神情淡定而从容,没有半分调侃,也不含丝毫讥讽之意,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浮现出的,明明是一副与老狐狸身份极不相符的诚挚神色。
“汴河河口那次见面,我嘱咐过袁述了,他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日后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此事……”冯道注视着李文革,一字一句地道。
“袁述?”
李文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那便应该是那日黄河岸上陪在冯道身边的河工官员了,冯道不提,他几乎要把这个人忘却了。
冯道叹息了一声:“如今像李惟珍和袁述这样的实务官越来越少,为人主者要着意做养才是。李惟珍如今两只手撑着大周朝的半边天,袁述还稚嫩些,经验不足,要慢慢历练。这条黄河,是天下几千年的一块心病,怠慢不得……”
李文革默然无语,这些话都不错,作为一个未来人,他也十分为冯道的这份务实和忧民而感动。然而让他觉得困惑的是,冯道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
自己只不过是个节度使,手里只有一个时刻处于党项威胁下的边境小州,兵不过数千,黄河在自己辖区也不过数百里,而且地处中流,东面还有山峦阻隔,断然做不得害。
冯道看着他,道:“今上乃是老夫侍奉的最好的一代天子……”
说到这里,冯道顿了顿,略有些遗憾地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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