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为主上留下些许浮动地空间,这是政治常识,甚至对于皇帝改变了李文革地军镇名号,他也只是微微愕然了一下,倒也不以为意。直到皇帝提及对李彬的拔擢封拜,他才真的大吃了一惊。
李文革毕竟已经是节度使,即便挂上平章事成为使相,却也没甚么了不起的,如今天下这样的藩镇并不在少数,然而李彬却并不是节镇,更加不是中央官员,几个月前这个边远的文官不过小小的七品观察判官,只能身穿绿袍,甚至连朝廷大员都算不上,这不过是短短几个月地时光,由七品御史做到三品观察使已经是拔了,如今竟然被拜为同平章事,赫然加入了宰相行列,虽说恩赏自上出,但皇帝此举究竟是何用意却是颇值得玩味。
而且,以观察使兼平章事,李彬乃是自武皇创立“同中书门下承受进止平章事”这一宰相名号以来数百年间的第一人,这个例破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皇帝的脸色,问道:“陛下,观察使同平章事,自唐以来无此规制。李彬以观察使兼列台阁,是否立为成例?日后他州观察使是否可依此例为使相?另外,观察使为从三品,同品之刺史、都督、都护是否皆可为使相?”
郭威淡淡一笑:“……凡事不可一概而论,李文质在延州几十年,无论是周密、高家还是现在的李文革,其都能于其中折冲樽俎,为朝廷维持此九县之土,几十年了,说一句‘劳苦功高’并不过分,更何况
节度使李文革原先乃是其家中奴仆,奴才是节度使,是个观察使,如此措置虽然不错,却令双方都有些尴尬。李文革时任节度使,李彬拜相,如此理论上李彬的官位还是高于李文革,上下纲常不至于差异紊乱……”
“更何况……”。皇帝顿了顿,继续道:“李文革是个军头出身,对朝廷若即若离,一州军政握于此人之手,朝廷终究难以放心,李彬加了相衔,就算不能过问军事,庶政大事上言权便可重上几分。以宰相身份用人行政。李文革就算不满。只要他不敢公开叛反朝廷,便不敢做出甚么出格地事情,只要有李彬在延州制约着他,西北边事,朝廷大约可以放心地委诸此人。”
王峻默然半晌,又问道:“陛下既然对李文革并不放心,为何又要允他做节度使?并赐以高官厚禄。连军镇名号都允他改了?”
郭威看了王峻一眼,叹息道:“天子乃是天下之主,不能像原先做一方诸侯那般想事情做事情。天子个人的喜好善恶并不重要,军国大事必须谨慎为之,否则便要倾覆。李文革此人虽然未必有多么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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