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如今钱实在是紧张,买马买种子买农具买牛,还有我这些兵身上的衣服盔甲兵器都要花钱,不瞒你说,我营里的司务参军每天都要冲我抱怨,再多了,我们便拿不起了……”
见李*误会,高绍元急忙道:“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是想问,说好的五吊钱一个月的月薪,要与巡检核实一番,不要弄差了……”
李*这才知道自己弄错了,他挠着头尴尬地笑了笑:“……原来如此……”
高绍元想了想,脸上略带点期待地问道:“巡检方才说……十吊钱?”
李*的脸色顿时变成了苦瓜色,这个高家大院出来的县主簿,好歹也是郡望世家朝廷命官,怎么竟然如此没品,居然打蛇随棍上了,他倒是半点也客气啊。
没奈何,他只得闷闷地应了一声:“嗯……十吊钱!”
最后三个字简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其实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多给点钱,套用二十一世纪的话说,这个时代啥最值钱?人才!只是这位人才也忒没档次了,五吊钱还要核实一下,害怕自己开空头支票——虽然他绝不可能知道啥是空头支票,自己随口说了一个十吊钱,这家伙居然也就满不客气地跟上了这个价码……
看来自己还真是不适合跟人侃价……
李*很后悔在自己那个时代老大不小了都没谈个女朋友,有个女朋友的话,自己现在的侃价水准未必便比刘衡差到哪里去。
看着高绍元一脸满心喜悦的表情,李*突然浮上了一种恶作剧似的心情,他微笑着道:“左右这些钱都是从你们本家银库里取出来的,原本便全都姓高,如今还给你这姓高的几百吊,也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高绍元的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他不再看李*,拱了拱手转身走开,走了两步,停住转头直视着李*的眼睛亢声道:“下官不知道甚么高家的银库,这钱是下官自大人手中挣来的,每一文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与高家没有半分干系……”
……
陈夙通强自按捺着满腔不快处置完了公务,又向基本上算是自己晚辈的顶头上司秦固交卸了差事,这才施施然回到家中,一进家门脸便绷了起来。
“大郎呢?”他更衣毕,进了二堂坐下,喝了一口仆人端上来的茶水,顺嘴问道。
“大公子在书房读书呢……”那管家模样的老仆小心翼翼地道。
“哼,他读甚么书,还不是又在算账——市侩!”陈夙通气哼哼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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