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彦博闻言面色发青道:“相安无事?那好,我们就不说往日的冤仇,单说这次,您的好孙子已经带人杀到我府上来,将我的西席先生钉死在府门之上,又活活逼死贱内,让我们文家百年名声毁于一旦。敢问太后,是可忍、孰不可忍?”
文庄太后神情一黯,苍苍的白发在灯光下纹丝不动,沉吟良久才小声道:“咎由自取而已。”
文彦博双目圆瞪,突然低声咆哮道:“姑姑,您真要眼睁睁看着我们文家消失吗……”
文庄太后闻言面色一紧,急促打断他道:“休得胡言,否则再无寰转的余地!”
文彦博听着有门,态度也软化下来,动情回忆道:“十九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日子,您只身一人驾临敝府,老臣永远不会忘记,您与家父相见抱头痛哭时的情形。”
说着双目通红的望向老太后,哽咽道:“也就是那个时候,侄儿才知道您竟是家父的妹妹,我的亲姑姑。若非如此,老臣也不会如此坚决的站在您和陛下这边……原想着自家亲人可以得个安稳,谁成想现在落得的妻离子散的田地。姑姑,您可不能忘了我们文家啊……”
“够了!”老太后重重的一拄拐杖,白发微张道:“老身不是三岁孩子,你还是收起这幅假惺惺的样子,给自己留一点最后的宰相尊严吧……”
文彦博见他的小算计,被老太后直截了当的戳破,一时不由哑口无言。只听老太后幽幽道:“你也说了,若不是当年老身登门造访,你都不知世上还有我这么个姑姑!”只听太后语带愤懑道:“当年老身只不过是一个连家门都进不了的私生女,被逼无奈选秀女进宫,又机缘巧合得先帝垂青,生下一子,这才稍微有些改观。”
文庄太后伸手一指文彦博,冷笑一声道:“而这一切,都不是拜你文家所得。”
文彦博也仰着脖子不依不饶道:“但您能不承认?若没有咱们文家的全力扶持,当年的五殿下也好,当今的陛下也罢,都不可能立足于朝堂,问鼎于玉宇的!”说着双手比划道:“而且,若没有老夫的暗中襄助,您怎能将哪些秦氏宗亲分散于九省之内,生根发芽而不被李家察觉呢?”
文庄太后面色不豫的沉声道:“老身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便是与你这个看似精明的蠢货合作。”
文彦博向来自负聪明过人,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愚蠢,闻言面色一窒,抗声道:“不知老臣蠢在什么地方,还请太后娘娘训示!”
“贪婪!永无休止的贪婪!你、你们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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