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姜承婉这么一说,陆晨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挖下的坑,貌似柴红玉还真完美地给填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禁有点傻眼。
不过在佯装思考了一番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不会。”
对于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升仙的人来说,伴侣什么的,实在没什么必要,而且一旦有了牵挂,就会增加生成心魔的风险,所以这种事别说他一个钢铁直男压根不指望,就算他是海王,也得避之不及。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否认道:“微臣心中的抱负以及所作所为,对某些人而言,无异于虎口夺食,注定与官场格格不入,也注定了微臣会触及到诸多世家、豪门,甚至是宗门的根本利益,树敌无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某个势力的激烈反扑下身死。”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息一声。
“所以,与人相伴一生,于微臣不过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罢了,除非微臣的抱负真正实现,否则再美好的事物,都只是镜花水月,如微臣这样的人,又岂敢奢求?又岂能耽误如柴姑娘这般的绝世佳人?”
听到这话,姜承婉心中刚刚升腾的喜悦,几乎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心酸。
果然…陆卿什么都想到了。
作为帝王,她自然清楚陆晨为百姓牟利,不惜搅动风云,在禹州杀得人头滚滚,连禹王本人都不能幸免,以及大刀阔斧地在工部改制,掀起格物之道的狂风冲击已经日渐腐朽的圣贤之道等事,虽然对国朝有利,影响深远。
但同时也逐渐触动了官员、士绅、豪族以及以圣贤之学为立身之基的所有人的利益。
尤其是他最近在天工司立下的研究灵力、灵气和符印项目,姜承婉都不敢想,要是这个看似根本不可能的研究真的成功了,这大夏,甚至整个中洲的天,将会出现惊天动地的变化。
他做得越多,影响越深远,遭到的反噬就越重。
甚至当他威胁到那些人的根本利益,把他们逼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哪怕面对姜承道的圣王之威,他们也有可能挺而走险,就像陆晨在担任两州总督期间清查空仓案时一般。
为了家族的根本利益,那些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仅仅是小地方的世家就如此了,全天下的世家豪族名宗,那些传承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庞然大物,又岂会坐以待毙?
陆晨铁了心走这条路,就必然会面对这一切,这也难怪他对自己的伴侣,根本没有任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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