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御史赶忙摇头。
“老夫怎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说着,他有些无奈地看了陆晨一眼,声音颇为无力地道:
“陆侍郎,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也不该如此草率地在新元大典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对工部如此大刀阔斧的改制吧?新元大典可是陛下亲政以来的头等大事,而且如今民力已衰,到处都需要人手,匆忙之下调动定然来不及,又逢春耕在即,这要是因为工部改制之事耽搁了……”
“放心吧。”
陆晨淡淡道:“本官对百姓待之以诚,百姓自会报之以义,在工事上绝不会有丝毫懈怠,即便不额外增加人手,也定能按时竣工,周御史放宽心便是。”
听到这话,不少朝臣差点没笑出声。
待之以诚,报之以义?
笑话,再怎么天真也得有个限度。
谁不知道那些无知黔首最是计较得失,要是不拿出朝廷的浩浩天威,树立威严,让他们心怀敬畏,他们岂会心甘情愿地为朝廷做事?
就算退一步说,那些百姓就算感念你陆大善人的恩义,拼命干活,你都给他们每人减了一半工时了,少了一半干活时间,他们又能干得了多少?
难道他们还能在半天的时间干完平日里一天才能干完的活不成?
怎么想都不可能好吧?
“陆卿。”
女帝突然开口。
“待会你拿着朕的符节,去一趟飞羽营吧。”
闻言,众人不禁有些牙酸。
他们当然听出了女帝的意思,这是要效仿当初禹州水患时,调集军队去治水的先例,让陆晨去飞羽营调兵遣将,援助无极营工事。
然而,虽然都是调遣军队去干百姓的活,但在洛京这个地方,其性质却完全不同。
要知道,几乎每一个皇帝,或者说权御天下的掌权者,对京城的兵权都是极其敏感的,哪怕是皇储,在没有跟皇帝打招呼的前提下调兵,也会引起皇帝的极度反感和不安。
更何况是一个外臣。
而女帝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将能够调动京城各卫军的符节交给陆晨……
娘的,陛下对这厮当真是一丁点防备都没有么?
古往今来,哪有皇帝会如此毫无保留地信任一个外臣的?
想到这里,众人看陆晨的目光登时就变了。
倒是吴岳一直面色如常,反正陆晨没有申请额外增加预算,也没有申请增加劳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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