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都是拿了躺椅在堂屋睡的。
倒不是嫌弃杨杏花身上的味道重,而是怕睡觉时不小心碰到杨杏花的伤口,影响杨杏花养病。
可想到妻子明天就要去市里的医院治伤,黄开林心里难免诸多不舍。
夫妻相伴几十年,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
黄开林躺在床里侧,本就瘦削的身体尽量往墙根贴,好让妻子躺得舒服些。
“杏花,等去了市里面你就安安心心的治伤,其他的什么也别想,也不要担心花钱。黄瑶跑了,可老天爷并没有亏待咱们,这不把茉茉送了来拯救咱们家来了。”
杨杏花听得泪眼婆娑,不住的拿手帕擦眼泪。
这些日子,身体上的伤痛自然不必说,可最让她难受却是心灵上的伤害。
受伤两个月来,一直都是女儿和长子在鞍前马后的忙活,而另外的两个儿子,一个也没来看过她。
她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她开口问他们要钱去治伤。
她既心寒两个儿子的自私,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每天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她就想啊,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两个儿子不孝就算了,养了18年的外孙女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她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等死了,却不想亲外孙女找来了,不仅要帮家里还债,还要带她去市里的大医院治伤,教她怎能不铭感于心。
老天爷,你可算是开了一回眼啊。
—
村子的另一头,老二黄建国和妻子彭芳也躺在床上说私房话。
“建国,我丑话说到前头,你要是敢把家里的钱往外拿,我轻饶不了你!”
黄建国不耐烦的看了妻子一眼,“知道了,我又不傻,我都打听过了,就我妈那腿伤,就算治好了以后也是瘸子。
真不知道我妹他们怎么想的,家里都那样了,还想着去市里的医院,不是我说,真把妈送去了,咱们几家全都会被拖垮!”
彭芳翻了个白眼,一脸的鄙夷,“你那个妹子本来就是蠢货,要不然,能不清不白的给人生孩子?
你说说,这些年咱们给她说了多少回媒,人家都不嫌弃她带个拖油瓶,她还不嫁,真不知道她在傲什么!
如今一大把年纪了,还白白替别人养了18年的女儿,照我说,她就是活该!
依我看,她就是个扫把星,好好的一个家被她害成这样,以后你没事少跟她来往,免得沾染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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