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是假的。
一开始杨沅上门邀请她为女师的时候,说的是为了让父亲接受丹娘,所以要把丹娘打造的气质高贵一些。
但当时介绍自己身份时,他说的就是皇城司探事官。
这是为了避免李师师和丹娘聊天时露出马脚。
因为丹娘当时所知的他的身份,也是皇城卒。
到后来他和李师师被堵在茶室里,向李师师解释真相的时候,也只是撇清了他和丹娘是一对情侣的事。
在李师师眼中,他依然是一个皇城卒。
这时在船上与一个皇城卒生死相搏的金国人,还能是什么人?
当然是皇城卒抓捕的金国奸谍。
“你的伤重不重?”
李师师蹲下来,本想检视杨沅背部的伤势,可是手往他肋上一搭,杨沅就疼得一抽搐。
李师师这才发现,杨沅的肋下也有血迹殷然,不是浸染的模样,而是从里边渗出来的。
这时,杨沅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人在生死关头,靠意志力强撑出来的状态,一旦这股劲儿泄了,就无法维持了。
但,杨沅虽然虚弱到了极点,大脑却处于一种极其空明的状态。
先前自料必死,所以很多事他不想去想,想了也没有用处。
可现在既然逃出了生天,他在议事堂承尘上面所听说的秘密,就有大作用了。
但是,秘密一旦泄露,也就是不是秘密了,对方必然另起谋划。
除非,他们认为秘密没有泄露。
想到这里,杨沅一把抓住了李师师正要检查他伤势的手。
他盯着李师师,吃力地道:“你……务必藏起这具金人尸体,不要叫人找到。连夜去……后市街陆氏……骡马行,找鸭哥。叫他……叫他明天务必想办法偷一具尸体来,毁坏了面目,叫人难以辨认,然后再……和金人尸体弃之一处……”
李师师何等慧黠,目光一闪,道:“你要造成你已死的假象给你的敌人?”
杨沅点头,强调地道:“事关……社稷,千万……疏忽不……”
杨沅再也撑不住了,肋下的创伤,背部的重击、多日来的紧张、今夜的耗力过巨,让他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二郎,二郎……”
李师师唤了两声,杨沅寂然无声。
李师师试了试他的鼻息,还有气儿,李师师不禁松了口气。
“事关社稷,需要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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