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张静一苦笑道,他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这个词,不过现在细细想来,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内卷。
起初的时候,读书能做官,于是乎,大家就开始拼命卷了,卷了两百五十年之后,出现了什么情况呢?
当初大家考试,确实都读四书五经,但是读书的人少,读书虽是主业,但每日学习几个时辰,也就是了,毕竟人一辈子,并不完全靠读书。
可到了后来,尤其是这两百五十年之后,就可怕了,读书的人越来越多,进士和举人的功名却是有限的。
怎么办?
你读几个时辰?那我就通宵达旦。你通宵达旦,我就悬梁刺股。你每日做题,我就请名师教导。
最后的结果就是,到了如今的读书人,已经越来越怪癖,每日关在书斋,真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个个疯了得了魔怔一般,一辈子啥都不干,就只研究那四书五经,卷你们到死。
卷了两百五十年之后,中进士的八股文水平越来越高,可能力恰恰是大幅度下降了。
张静一道:“这是国家的根本,孙公如今有意改弦更张,那再好不过了。”
孙承宗道:“现在何止是老夫,便是朝中许多有识之士,也看出了问题的所在,这都是张都督的功劳,若不是让人真正看清,如何会有人幡然醒悟?此番张都督凯旋,将来少不得老夫要与张都督一道,将这‘王文君’的问题改一改。”
张静一却是笑了笑道:“只怕不成。”
“嗯?”孙承宗皱眉道:“难道张都督认为新政不需继续推行了吗?”
张静一叹了口气道:“何去何从,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我能做的,不过是让更多人看到问题,至于如何去改变,恰恰是孙公这些有识之士需要努力的。”
孙承宗听到了张静一话里有话,他猛地眉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于是便岔开了话题,闲聊了几句,随后和张静一一道上了车驾。
到了正午时分,张静一终于进入了西苑。
先至勤政殿复旨。
天启皇帝早已盼着他来了,背着手,笑吟吟地道:“张卿劳苦功高,真是不易啊,来人,赐座。”
说着,不等张静一坐下,天启皇帝便急不可待地道:“卿家的奏报,朕都看过了,王文君该死,送来京城,朕自要抄了他全家。只是这海贼们大败,会不会卷土重来?这些海贼,又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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