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见天启皇帝不语,李国便红着眼睛道:“难道到了这个地步,陛下还不惩戒吗?张静一欺臣太甚啊。臣这些年来,为陛下分忧,纵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年纪大了,这京城的木炭昂贵,臣舍不得烧炭,每到了冬日,旧疾就要复发,痛不欲生,臣的友人见状,欲送一些木炭,臣也不敢轻易去接受,就是唯恐受了人的恩惠。陛下可知这是为何吗?因为臣实在不愿,既受了国恩,还要受其他人的恩惠,以至公私不分。这些年来臣的儿子臣的妻子,都和臣过着清贫的生活,臣臣”
说到这里,李国抽泣,嗓子已是嘶哑了:“臣对他们说,我知你们所结识的人,非富即贵,他们能享用的,乃是我们李家人的十倍和百倍,可是臣依旧告诫他们,臣起于阡陌,受国恩浩大,断不可因为想要穿的暖和一些,吃的好一些,便失了臣节,倘若如此,那便猪狗不如了。他们倒也肯听话,为了臣甘心家徒四壁,过着现在这样的日子,可是可是他们只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这般,竟还要受锦衣卫闯入臣的府邸,如此侵门踏户的侮辱。臣臣到了今日,已是无话可说陛下若是不答应惩罚张静一,我这为人臣的,怎敢胁迫陛下,只是乞求陛下,准臣告老,臣年岁大了,心灰意冷”
他这番话,天启皇帝还未动容。
不少大臣,已是眼眶红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不感动,那就真猪狗不如。
而至于这宅邸外头,数不清的臣民百姓们,听到这些话,会怎样去想呢?
天启皇帝禁不住看向张静一。
却发现张静一此刻,也只好默然。
说实话他是可以选择栽赃的,也清楚一旦搞错了,可能引发的后果。
还是大意了。
没想到李国真是一个两袖清风的人,说实话这样的人就算和他争执的再厉害,也不至构陷他,这是做人的底线。
天启皇帝抿着嘴,依旧不松口。
而李国只是嚎啕大哭。
李家人似乎也有不少,统统跪在远处,也都哭做一团。
“陛下李公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难道陛下没有恻隐之心吗?”一旁,一个翰林学士抹着眼泪。
又有一个御史,只是不断摇头:“这样的忠臣,若是都遭此不白之冤,那么我大明可还有是非黑白?陛下天下人都在看着陛下,请陛下三思啊”
这时有人徐徐而来,咳嗽一声道:“对,陛下一定要三思。”
众人瞧此人,却是穿着麒麟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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