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虽是兵败,可是骨头还是硬的。”
马上的人便面容一绷,冷笑道:“贱狗。”
本是要动手将洪承畴杀了。
却在此时,在前头牵马的范文程却是开口道:“主子,我们借一步说话。”
这人才极不快地下了马,快步走到了远处,此人正是多尔衮,此番杀入关中,正是春风得意,今日又围杀了一支京师里出来的军马,这军马对于大明而言,已是精锐了,因而,此时他正心满意足。
范文程跟在他的身后,站定后,多尔衮便皱眉道:“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
范文程离多尔衮一步远,佝偻着身子,极是恭谨的样子。
这范文程,其实只是一个秀才,努尔哈赤拿下了沈阳之后,他主动跑去了拜会,表示愿意为其效力,努尔哈赤因而对他颇为器重。
此时的范文程,一直作为谋士,给主子们出谋划策,今日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
此时,他语气笃定地道:“主子,此人必定会降。”
多尔衮挑了挑眉,不由道:“你没见他敢辱骂我,宁可让我杀了他吗?”
范文程便道:“主子难道没有注意吗?他虽破口大骂,但是只求一死,却不敢侮辱主子,只不断地说愧对大明皇帝,这意图,难道还不明显吗?他这是留有了余地啊。”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远处的洪承畴一眼,不急不慢地又道:“除此之外,奴才见他虽被捆绑,却还是注意自己的衣冠,总是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捋衣,却又被捆绑住,因而异常的别扭!主子,一个人若当真想要赴死,又如何还会看重这些呢?依着奴才看,他不但不想死,且还想好好活着呢!”
多尔衮暗暗点头,却又十分不解地皱眉道:“可为何他一个劲要死的样子?”
范文程的唇边飞快地闪过一抹不屑的笑,而后道:“主子,这些关内的读书人,历来就是如此。依着我看,他的心思有二,此时摆出忠诚的样子,好显示他是有风骨的人,如此一来,将来就算降了,面子上也过得去,将来主子至少不疑他乃是三姓家奴。”
“这其二嘛,他自知自己的身份重要,若是降了,势必对京城中的大明君臣们打击甚大,所以现在故意不肯降,其实也有要价的意思,主子现在只是说不杀他,却没说等他降了,给他什么礼遇,是封爵呢,还是做什么官?他自然不能轻易的答应了。他们最看重的是礼贤下士,三顾茅庐这一套,这样才显得主子乃是明主,而他们也得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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