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意识到,蠢材坏事了,他此时不免庆幸他刚才没有乱说话!
果然,那田尔耕与周正刚二人趁人不注意,正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魏忠贤铁青着脸,却是一言不发。
天启皇帝到了偏殿之后,只是这里拘押着十几个本是押入宫来审问的卫家人。
他们有的已是昏厥过去,绝大多数人遍体鳞伤,脸上毫无神采。
还有人在低声呢喃,念叨着什么。
卫时春则是在一处角落里,浑身都是血水。
原本在审问的时候,天启皇帝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觉得既然是弑君的凶徒,动刑本就无可厚非,可现在看卫时春这般的样子,心里的震惊和羞愧让他只觉得无地自容。
卫时春一见许多人来了,立即惊恐万分地道:“我该死,我该死,我有罪……”
天启皇帝听到这句话,登时更觉得羞愤了,深吸一口气,声音疲惫沙哑地道:“卫卿家,你没有罪。”
“我欺君罔上……弑杀君父……”卫时春此时,好像没有什么意识一般,只是顺着天启皇帝的话,不断地念叨。
于是天启皇帝上前蹲下,想要握住他的手。
他整个人像是受惊的猫一般,身子立即蜷起来,浑身发抖得更厉害。
卫时春在天启皇帝的心目中,一直是个硬汉子的形象,谁知才一夜过去,便好像换了一个人。
此时,卫时春又惊恐万状地道:“别……别打我。”
天启皇帝一把抓住他的手,这浑身伤痕累累的血手抖动得极厉害,天启皇帝唯恐吓着眼前之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是谁打你,怎么打你,又是如何让你认罪的?”
卫时春只是不断地念着:“别打啦……我儿……我儿子承受不住了,我……我从了便是……”
他双目没有丝毫的神采,瞳孔好似涣散了一般,口里只是这样反复念着。
在天启皇帝的身后,那周正刚已是面如土色,他已隐隐感觉……自己可能要出事了。
天启皇帝此时居然没有愤怒,只是看着卫时春,心里百感交集,道:“不会再有人打你了,卫卿家。要打,那也该打朕才是,朕糊涂啊,平日里你兢兢业业,朕怎么会相信那些奸佞之言?是朕错了。”
说着,天启皇帝突然失声哽咽。
卫时春一直以来,都负责着宫中的卫戍,所以某种程度而言,卫时春是经常出入宫禁的。
天启皇帝平日很喜欢舞刀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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