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旋翼带起狂风,昂热扶着舱门低头俯视,苍白的发丝在风中缭乱,来自梅涅克卡塞尔的折刀就在他的掌中。这一刻他并非卡塞尔学院的校长,而是来自旧时代的复仇者,璀璨的黄金瞳中隐隐有愤怒的狂龙无声咆哮,那是即将杀死一个人的眼神,森严冷峻,像是神明俯瞰蚂蚁。
探照灯的光柱打出巨大的圆形光斑,那个逆着强光毫无惧色抬头的男孩面孔是如此令昂热熟悉,多年前就是这张脸,在一夜之间摧毁了他所拥有的一切。从那天之后希尔伯特·让·昂热就不再是个热情自我的年轻人,一旦踏上追寻复仇的道路,就再也没办法回头。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昂热把玩着手中的折刀。
“当然。”李雾月漫不经心的笑笑,“那是在德国的一场大雨,我最讨厌的天气,还有讨厌的人。人们不一定会记得自己最喜欢什么,但肯定记得自己最讨厌什么,我很感谢你们那天让我醒来,但这和我讨厌你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李雾月承认了,发生在卡塞尔庄园的夏之哀悼时间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在那个发生在德国卡塞尔庄园的夜晚,原本负责解剖李雾月身体的医生只是个普通人,秘党正打算用科学的手段来研究龙族的遗体。但是医生因为意识到李雾月作为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心脏居然还具有活性,出于对科学的探究态度,医生在没有告知卡塞尔等一众主导者的情况下,给李雾月的尸体打了一剂肾上腺素。于是灾难降临,来自旧时天空与风的霸主毫无征兆的苏醒,摧毁了卡塞尔庄园的一切,昂热是唯一的幸存者。
“真高兴你能这么轻松的就承认,说实话我还担心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因为你和那个时候长的有点不一样,老人总是对自己的眼神不太自信。”昂热居然笑了起来,最直观的是印象而非外表,那晚的李雾月是十足的少年气,但现在的李雾月看上去有点阴柔妩媚,像个男装的少女,如果不是那极具冷漠感的嗓音,昂热真的没法确定。
“吃的太多,就会有点发福。”李雾月凝视着昂热手中的折刀,说了个冷笑话,双生的姐姐对他而言不过是种美味的食物。
他认得那东西,在那天晚上,就是梅涅克用这把刀重创过他,如今一代屠龙精英早已成为过往的传说,每年墓碑上都会放着后人悼念的鲜花,而他的遗志却随着那把刀转移到了新的继承者身上,仿佛既定的命运,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它,再一次与他重逢。
“你和以前不一样,有了些幽默感。”昂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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