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很短,言简意赅:
即日起由顾砚全权处理江南海税司事务,务必清理积弊,重振海税司。
看着顾砚看完了密旨,老内侍欠身道:“委了王爷署理海税司,由世子协理,明旨两天后就该送到了。”
“嗯,您辛苦了。”顾砚小心的收好密旨,站起来。
“世子爷客气了,小的到底上了岁数,一路急赶过来,实在是疲惫得厉害,小的去睡一觉,天黑前就要启程赶回去。”老内侍躬着身子,十分恭敬。
“石滚!”顾砚忙喊了一声。
石滚应声而进,虚扶着老内侍出了清深堂。
“这是太子爷的亲笔信。”明经将信捧给顾砚。
顾砚接过信,示意明经,“你坐下歇歇,喝杯茶,吃几块点心。”
“是,谢世子爷。”明经半只屁股坐在椅子上,悄无声息的喝茶吃点心。
他也累坏了。
信很厚,顾砚挑开信封,仔细看信。
明经吃着点心,时不时瞄一眼专注看信,面无表情的顾砚。
世子爷这一年多确实变化极大。
从前不管世子爷怎么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他都能看出些端倪,可从去年春节起,他就看不准了,现在,世子爷这会儿的面无表情,就真是全无情绪。
皇上说世子爷长进极大,至少这份不动声色确实长进极大。
过来的路上,他才听说江南地气利于睿亲王一支的传说,嗯,这座别业确实气象不凡。
明经瞟了眼郁郁葱葱的窗外。
“你也去睡一会儿吧。”顾砚看完信,一边折信,一边看向明经笑道。
“是。”明经站起来,垂手退出。
顾砚起身,进了书房,坐到桌前,磨墨铺纸,给太子回信。
磨好一砚墨,提起了笔,顾砚却许久没有落笔,放下笔,顾砚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两趟,站到窗前,背着手看着窗外的浓绿艳黄。
皇上这份旨意,他极其意外,太子爷这封信,更是意外之上的意外。
从前,皇上临大行前,还在嘱咐他和太子:不要妄动,不要妄行。
他一直以为皇上过于守成,是懒政,是懦弱。
顾砚垂下头,抬手用力揉了揉脸。
皇上不是懒政,不是懦弱,是不得其人,不敢妄为。
上一回,临大行前,他还那样不放心的嘱咐,是因为他看出来了,他和太子都过于眼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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