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我听广播里面有很好的特效药,买了回来吃我的病很快就好了。”
何也摊开手,被他的话气笑了,“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和你沟通?我简直受不了你了,你宁愿到外面道听途说,信这些骗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话,相信医生的话吗?”
“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
男人梗着脖子,重复道,“我说了不要去,我没有叫你花这个钱。”
两人看起来在争吵,其实却在各讲各的,何也开始数起自己花的钱,“看病检查,开药是一笔费用,送到养老院交了一年的费用,你老是要跑老是要出去,又加了一年的特殊看护费,又检查出来新的病,转移到医院的病房去,还开始要做手术,一月份一次……”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一笔账一笔账的和他算,瞬间就盖过了男人说话的声音。
何也的身体抽搐颤抖着,她看起来好像有点冷,用手指紧紧抠着手臂抱住自己的身体。
指甲抠破了衣服还带下来一块肉。
脱离身体的时候,那块血淋淋的肉就变成了一张账单,从手中滑出掉在地上。
越来越多的账单堆积在地上。
最后何也消失在账单中。
只剩两只指甲缝里满是血的手,连着手腕躺在厚厚的账单上。
当它们单独出现的时候,骆嘉白瞬间就认了出来,“这是我们之前在每层楼都能看见的那两只手。”
“全都是何也的手。”
手指在账单中摸索着什么。
陆黎半蹲下来,没有直接去碰那两只手,而是一张张将盖在上面的账单拿开。
看见了第一只手指抠着的一张纸。
这是一张日记体形式的纸:
【我的全部计划都被打乱了,本来想着把他送去养老院是件挺简单的事情,哪怕我人在s市,只要钱到位了,把人送进养老院就行了。结果刚送进去没多久总是接到养老院的电话,说他现在的记性越来越差劲,每天醒过来总是记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于养老院的看护人员情绪也很抵触。】
【他不爱说话,不和工作人员也不和一个房间或者其他房间的老年人说话,不和任何人沟通。一周之内好几天都出现过自己偷偷溜出养老院跑到大街上的危险事件,还好及时被养老院的人发现带了回来。
后来询问他时,他讲的话也颠三倒四没有顺序,先是说自己要回家,后来又说自己要去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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