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玛皱了皱眉:“你不喜欢他?为什么?”
泰尔斯摇了摇头。
“你的敌人依旧会在内部,”王子想到这里,心里有些沉重:“也许他们会以各种形式出现:封臣的不满,人民的轻视,传统的阻碍,险恶的谣言……但归根结底,最大的敌人,是你自己。”
塞尔玛轻嗤了一声,眼神依旧定定地望着泰尔斯。
好像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她微笑着道:“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哼,听着像是骑士里装模作样、空无一物的垃圾鼓励。”
泰尔斯有些受不住她的眼神,不得不低下头来:“因为你是个女孩儿,塞尔玛。”
这话说得塞尔玛微微一怔。
泰尔斯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言语里有着化不去的浓郁忧愁:“你是个女孩儿,那就注定了,不仅仅是北地,而是在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游戏里,你都要付出比男人更多的代价,拿出比男人更大的努力,达至比男人更好的成绩,才能得到堪堪与他们相当的收获、成果和来自外界的认可。”
“换言之,如果女大公不能拿出比先王努恩更好的答卷,甚至只是与努恩王并驾齐驱,”王子咬着牙,望向粗犷、大气、厚实,给人以沉重压迫感的英灵宫:“那你都永远只能是‘那个小女孩’。”
塞尔玛沉默了很久,她的情绪低沉下来。
终于,女大公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真不公平。”
“我知道这很不公平,”泰尔斯蹙眉望着她,难掩眼中的担忧:“所以你才更不能放弃。”
“你知道,在乞丐堆里,对殴打你的乞丐们不予还手,会是什么结果吗?”
塞尔玛抬起眼睛。
“他们会持续地欺负你,殴打你,嘲笑你,孤立你,”泰尔斯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自觉地绷紧神经:“一遍遍地重复这种场景,形成‘你就活该被欺负’的印象。”
女大公心中一动,想起泰尔斯曾经向她说过的,那个出身下城区的王子的故事:“我知道。”
王子死死盯着她,表情很难看:“但这不是最糟的。”
“最糟糕的,是其他人,是所有人,无论新来的人还是旧人们,不论殴打你与否的人,都对这种场景日趋习惯,引以为常,从而在乞丐堆里同吃同住的生活中,把这种印象加深、散播到所有人的意识里。”
“直到他们有意无意地把这种情况当作规则的一部分,自己编造、推导出诸如‘天生如此’‘弱肉强食’‘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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