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声清嗓。仿佛不这么做他就说不下去话似的:
“从安伦佐到埃克斯特,一路上坐的马车,差点没把我的屁股都颠掉——小伙子们生怕我死在半路上,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到了龙霄城后,也不得不休息了四天。”
泰尔斯先是看了一眼那根拐杖,想起很久以前曾有数面之缘的黑先知,让他心里一阵不舒服。
王子排除掉多余的印象,他眯起眼睛,打量着来者:
这是一个干瘦而矮小的老人,头顶的白发稀疏,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似乎经历了太多的风霜。
老人全身上下裹着——用这个词是因为他的身材实在太干瘦,以至于看着就像是衣服挂在过小的衣架上——一身寻常的暗色外套,陪着白色内衬和红色围巾,看上去跟一个店铺里做买卖的寻常商人没什么区别。
他的精神似乎不是太好,眼神迷蒙而浑浊,唯独左眼戴着一片夹鼻的单片眼镜,使得他的左目从正面看去显得特别大,老人勉强挂着一副平淡温和的笑容,法令纹联动着皲裂的嘴唇上下颤抖,给人一种晚景凄凉的感觉。
看上去竟比里斯班和六年前的努恩还要苍老——泰尔斯暗暗心惊——至少也有七十岁了。
普提莱和基尔伯特,是怎么请动这样一位看上去情况不妙,朝夕不保的沧桑老人,不远千里来到龙霄城的?
“日安,先生,”泰尔斯颇有些担心地道:“我……听普提莱提过新老师的事情,但他一直不肯说是谁。”
塞尔玛呆呆地看着新来的老师,似乎也被对方的年龄和情况惊呆了。
“也许他是对的,这样你们见到一个快入土的糟老头子的时候,就不会太失望。”老人干笑了一声,又向前一步的他似乎有些吃力,握着拐杖的右手微微一颤。
“不介意我坐下吧,你知道,”干瘦的老人看了看自己颤抖着的右臂,面带嫌弃地紧了紧鼻子,摇摇头:
“腿脚不好。”
显然,他并没有要征询两位——至少征询女大公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挑了一张最舒服的皮椅上坐了下来。
干瘦老人陷进了皮椅里,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缓了好几秒钟。
泰尔斯和塞尔玛面面相觑,面带讶然,不知作何反应。
这就是……那位基尔伯特和普提莱都推崇备至的老师?
老人似乎慢慢恢复了一些体力,这才睁开眼睛,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不必担心,我从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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