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别漏了屋顶。”
下方黑灯瞎火的厢房,传来少女懒洋洋的声音,险些把毒老怪吓得趔趄摔下墙。
“动静记得小点,别吵我睡觉。”
古老怪拎着药粉包在月光下凝固好久。
要不是时间不合适,他担着扰民的风险也必破口大骂。
小混蛋!
踏马的有良心吗?
他一把年纪半夜爬墙是为了自己啊?
还别吵她睡觉。
滚蛋!
不干了!
毒老怪绑紧药粉包隔空扔到少女窗台下,“爱防不防,老子也要回去睡觉!我踏马真是闲的!”
“……”少女把窗户推开,看着老头裹着夜色气呼呼的背影,摇头叹气,“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暴脾气?不宜养生啊老头。”
“滚你!”老头嗖的消失。
顾西棠将药粉包捡起随手塞到白小黑的窝里,隔着布料指尖轻戳了戳里头爬来爬去的小东西,“吃了我那么多好东西,也该有点用了,以后你来看门。”
布兜里动静立即静止。
顾西棠轻笑一声,单手支着窗台,仰头看月色。
她给宴九去信已经快十日了,也不知道他收到没有,能不能收到。
当初道别时,燕一说的地址是九王府没错吧?
……
七月十八,淮城府试放榜。
望桥镇各大茶楼酒肆一大早就坐满了人,百姓们一边高声闲谈一边焦急的往大街上看。
只等着看有没有报喜官差出现。
桥北乌木巷里,袁家院子更是挤满了人,全是周围相熟的邻里街坊。
报喜官差还没来,他们已经提前恭喜上了。
袁母面上保持淡淡的得体笑意,坐在院中跟街坊闲谈,每逢有人恭喜,都拿情况未知来挡回去。
心里如何想的看不出来,明面上给人便是沉稳庄重,大气从容。
渐渐时至近午。
守在袁家小院的人逐渐开始焦躁之际,打锣声远远传来。
几乎是顷刻,就有人先奔而至,嘴里兴奋大喊,“中了中了,袁家小子中了,报喜官差已经到巷子口了,说是袁家小子高中榜首!解元啊!”
乌木巷瞬间沸腾。
袁母被众星拱月般拥在人群中央,脸上终于浮出难以自持的笑容。
解元……
她儿子高中解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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