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九爷是能讨伐悍匪的人。”顾西棠歪头,似笑非笑揶揄。
宴九眉眼弯了下,温声道,“恰好手里有点还能用的兵。”
燕一从药铺拿药回来,刚好走到门口。
听到自家主子这句话,嘴角抽了抽。
有点能用的兵?十八骑听到该哭了。
还有,顾家那个小煞星怎么又来了?
想到他出门前主子腿毒发作的样子,燕一心下担忧,忙推开院门进去,“爷,你毒伤才刚发作,怎么能起床——”
“无碍。”廊檐下,男子淡声打断他的话,显然不欲他多言。
燕一郁郁瞟了顾西棠一眼,转而道,“镇上药铺药材买不全,还差了两味药。爷你的身子耽搁不得,要不咱们今天就动身吧,先去淮城,把药买齐了之后再绕道兖州,你看如何?”
“今天动身?”顾西棠一愣,看向宴九,皱眉,“那么严重?”
话毕,她拉过男子左手,指尖搭上他瘦削手腕。
轻暖的触感,让宴九眸心晃了下。
手腕处,少女素手白腻,指尖纤长幼细,整齐秀气的指甲泛着健康嫩粉色泽。
跟他截然不同。
因长年中毒,体质虚弱,肤色呈现病态的白,没有血色。
转开眸光,宴九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自嘲。
当时临时决定在望桥镇逗留,他没想过会呆这么长时间,两个多月,超出了他的预料。
以至于准备不足。
他这副破身子,若是没有足够的药将毒性压下去,便什么都做不了。
是个真残废。
……
回到东院,坐在窗台上。
窗前美人蕉被雨水清洗过后,开得又娇又艳。
空气中浮动若有似无的暗香。
很是怡人风场景,顾西棠心情却不怎么好,心头隐隐有一股憋闷,无处发泄。
以前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离别。
释迦山上每年都有人来了又走,当中也有她相交甚欢的人。
可是那些人离去的时候,她从未有过异样的感觉。
萍水相逢,缘聚缘散,最是正常不过。
她不明白为什么听到宴九说要离开了,她的心情竟会低落下来。
宴九除了长得好看了些,脾气好了些,耐心好了些,也没什么特别的。
而且他还姓宴,是她最讨厌的姓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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