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后,顾西芙才勉力回复镇静,道,“袁书生可是在影墙下等着?我去见见他。”
“芙儿……娘说只给一炷香时间。”顾西岭道。
顾西芙低头,轻应了句,“够了。”
目送少女走出去的背影,羸弱瘦削,肩胛单薄得能看见骨头。
他的二妹妹,这几日过得很不好。
顾西岭再次咬牙,“那几个混账东西,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顾西棠坐在桌案边上,两手托腮,“揍他们么?你打得过?”
“打不过。”顾西岭视线落在门外,“我跟他们死磕!”
这个样子的顾西岭,让顾西棠微觉意外。
她大哥原来也不是无用书生。
不过死磕就不用了,还轮不到他。
歪头看向影墙处,顾西棠眼神莫名。
已经发生的事情,伤怀无益,倒不如往好的方面想。
可做试金石。
就看试出来的是金子,还是石头。
……
东院近门口的影墙,长近一丈。
顾西芙站东头,袁淮生站西头。
数日不见,这短短一丈距离,似隔着银河。
顾西芙认真看向对面男子,身着蓝袍,丰神俊朗,清冷眉眼看着她时,异常专注。
跟那日茶楼相看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听西岭说你病了,便过来看看。”他先开的口,视线凝着她,一瞬不移,“你瘦了许多。”
顾西芙眸色微动,轻轻撇开头,“多谢袁公子,我已无碍。”
“那便好。”袁淮生道,“我下一次沐休是六月初二,届时,想请媒婆上门议亲,可好?”
闻言,顾西芙倏然扭头朝男子看去,不可置信,“你明明听到流言……”
她没想到此次相见,会是她先提起这个话题。
可她不能不提。
他明明该是什么都知晓了的。
可他说,“只是流言。”
“若……若不是流言呢?”她颤着声问。
对面沉寂片刻,在顾西芙心头越来越凉的时候,男子朝前迈了一步,“若不是流言,也非你之过。”
他语气、眼神皆坚定,“顾姑娘,我昨日听到流言,在来此之前,想了一整晚。”
是以,他今日来此,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他想了一整晚,想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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