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佐尔嘉留下了爵士一命后,他对他们照顾他的盖亚信仰表示感激。
“做得对。我们不拖了,明早就走。”布雷纳宁按捺下心底的不安。普林没有我需要的人,再等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最可怕的是,等待会冷却他的激情,使他产生怀疑。“几点了?还有多久?”
“……天没亮,伯宁。”
“还有多久。”他重复,以为佣兵没听清问题。“我是说距离出发——”
“这么算的话,是三小时前。”
三小时?布雷纳宁皱起眉。他的秘密结社正歇息在旅馆室内,拉起帘幔阻挡窥视,此刻却不知时候。他突然注意到,惊恐的神色再度爬上佐尔嘉的面孔,而从室外赶回来的佣兵……
辛凝视着身后。
房门敞开着,狭窄的木头扶手拼出破旧灰暗的走廊。一扇半圆形木窗被挡板撑开,正对光复结社的房间。
黑夜笼罩着大地。
……天没有亮。
我多半是在做梦。布雷纳宁心想。他闭上眼睛,默数几秒,脑海中回忆起黎明时分天色微明的景象。然而睁开双眼后,他看见的依然是黑沉沉的夜色。这世界肯定是疯了!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布雷纳宁猛然回头,“现在什么时候?”
“快中午了,陛下。”烛光下,佐尔嘉的眼皮在抽搐,他看得清楚。“诸神在上,早该……早该天亮了。”
布雷纳宁完全说不出话来。很可能是我们记错了时间,或者日食之类。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也许是时钟太快。
“是啊。我还以为自己迟到了,车马行的老板最难打交道。他临行前居然要价翻倍。”辛的声音竟然一如既往地平静。“我只好提醒他时间。”
死一样的沉默。伯宁深吸口气,逼迫自己开口:“马要走夜路,他没提价吧?”
“他跑了。一句话没多说。”
我也想。布雷纳宁故作轻松地牵动嘴角,却根本笑不出来:“我们伟大的露西亚罢工了,呃?”
佣兵一耸肩:“祂是女神,真要工作,没准每隔四个星期就得休息。”
“休息到几时?”布雷纳宁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音,“三小时够久了!”
忽然间,一阵冷风吹熄了蜡烛,世界顷刻陷入黑暗。
他听到剧烈的喘息声,还有某人的脚步。房间似乎漂浮在无光的河流中,唯有声音的波浪在混乱地回荡,让布雷纳宁感到愈发窒息。深邃的黑夜。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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