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看向其中一人,正是经历司的文书官,话语冰冷:
“文书大人以为此人可笑吗?”
那文书官连连摆手告罪,“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到家中有喜,情不自禁发出…”
许显纯有更大的事要考虑,只瞥他一眼:“我希望你被压在下面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那文书官在卫所内地位超然,胆怯根本不敢招惹当今堂堂的锦衣卫都指挥,面如土色,退回并藏在众多文官之中。
郭钦蹲下来,脱下宽大的大髦衫,披在这亲兵身上,然后将他稳稳放在地上,一手按着亲兵的肩膀,轻声说道:
“好生歇息,不要说话。”
那亲兵脸上陡然出现的泪痕,冲淡了原本的黑色炭迹,见郭钦要起身离开,伸手紧紧抓着他。
“大帅,白、白莲教…!”
最后一个字还未完全说完,这亲兵便两腿一蹬,瞪大了眼睛,脑袋一歪,就这样倒在郭钦红色的大髦。
王承恩不禁道:“忠贞之士啊,厚葬了吧!”
郭钦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大手一挥,便有另外三个亲兵上前,用担架将尸体抬走。
许显纯也为之动容,狠狠骂道:
“白莲教在山陕两地如此猖獗,东厂的督办司设了几年,没查干净不说,居然还让他们闹到固原来了问,都是饭桶吗?”
督办和协办及一并东厂番役惶然跪倒,督办说道:
“掌使大人、王公公明鉴!”
“陕地一向是白莲逆党的大本营,及洪武年至今,白莲逆党未曾根绝,历朝凡有饥荒,便是白莲逞凶之时。”
“饥荒一起,往往多有流民百姓被他们蛊惑入教,近些年来,甚至许多卫所的将官和兵士也都暗里入了教。”
协办也哭道:“是啊二位大人,此事关系重大,无论督办还是卑职,都不敢妄自处置,何况我们人手相比白莲逆党,远远不足,根本不敢擅自行动,打草惊蛇!”
“够了——!”许显纯转过身去,“你们说的不错,但我这次来,不是来听你们诉苦的。”
“魏公公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也不是让你们看着白莲教在山陕两地抖威风的,这次边军京军都来了陕西,就算这次真的是白莲暗地闹事,朝廷也要将其剿灭。”
“现在人手充足,你们还要畏首畏尾吗?”
督办和协办对视一眼,领着本地督办司的档头们纷纷大声说道:“请二位放心,我督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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