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张维贤在这种场合,往往惜字如金,不想无事生非,可了解到事情原委后,也实在是对日本的厚颜无耻所深深震惊,第一次表露出态度。
他道:
“崔部堂说的不假!”
“第二次朝鲜战争后,遣使来我大明称臣纳贡的,只是对马国大名宗室,至于德川幕府,根本没有臣服之心!”
“朝鲜战争虽然打胜,可当时我大明并没有通晓日语文化之人,德川幕府利用这一点,欺瞒了如此之久。”
“如今竟然还敢再来,真当我巍巍天朝满堂臣子,都是傻子不成!”
话音落地,大殿之上,议论一片。
朝臣们此刻全都摒弃了党争的成见,一致对外,对马国的大名使臣倒是第一回面对这般口诛笔伐,顿时显得有些惶惶不安。
朱由校把玩着传国玉玺,手指从玉玺上血红的篆刻之间划过,淡淡道:
“朕倒是想知道了,你究竟是代表对马国大名,还是代表德川幕府,向我大明称臣?”
“一个对马国,连做我大明属国的资格都没有啊…”
言罢,又看向一旁的钦天监学士汤若望,道:
“你不是精通多国语言吗,将朕的话,译给他听。”
朱由校的话,自然引起各国使臣的高度关注,即被翻译成多国语言,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叶尔羌的使臣面色不断变幻,开始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一缕春风鬼魅地钻入懋勤殿,日本的对马国使臣蓦然打了个寒噤。
听汤若望说着,神色也逐渐起了一丝波澜。
“大明皇帝在上,我是对马国宗义氏的家臣,代表整个日本,来此向大皇帝称臣纳贡,接受册封。”
“小藩宗室家臣,如何代表日本!?”刘宗周铮然出列,唾沫横飞道:
“既要大明册封日本国王,就当让德川氏亲遣使臣,叫一个小藩前来觐见,成何国体?”
朱由校看了一眼刘宗周,发现这帮东林党,在这种事情上还算是挺给劲的,喷起人来,丝毫不留情面。
皇帝没说话,显然意思就差不多。
听完汤若望翻译原话出来,这位对马国的使臣却也是眼皮一跳,捏紧拳头,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用并不流利地汉语道:
“既然大明毫无册封之意,请恕我告退!”
语落,他刚一转身,即有两名大汉将军列位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中露出些许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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