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他曾于抗倭援朝战役中左臂中了倭寇一箭,举盏事尚显艰难。
只听他道:“贫瘠化外,没有什么可招待左兵监的,今日只能以酒代茶了。”
王体乾犹豫片刻,接到手里正要一饮而尽,喝了半杯,却是捂着嘴再也喝不下去。
马奶酒,久于内廷的王体乾入口后只倍感酸涩,片刻后又觉得带有些许腥膳味儿。
这般味道,使他禁不住皱起眉头,摇头笑道:“这个东西,咱家真是喝不太惯。”
毛文龙一直看着,得知如此,也不勉强。
身侧坐着的养子毛承禄,今岁才因功升任了镇江副总兵。
他年华而立,多年随毛文龙征战漂泊,面容黑中透红,目光如炬,始终对内官没有什么好感,即便这位内官帮了他们整岛的军民。
王体乾才放下,毛承禄便是一昂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陛下说了,将军支撑海外,独奋孤忠,久苦资粮厄戾之供,实在不易。朝廷于今岁,要补全东江镇积欠的所有粮饷。”
“皇上真是这般说的…?”毛文龙一向平静的面色变得有些激动,他将手中马奶酒一饮而尽,道:
“皇上圣明,我毛文龙死而无憾!”
他又道:“昔韩信背水列阵,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职有辽兵一万七千,不怕风雨,不惧饥寒,尽是耐苦善战的好儿郎。”
“职所辖,各个持着必死报国之心,为君牵制奴后,今得了粮饷,是该进取,克复辽土。”
“取地图来!”
说着,毛承禄将一副粗糙的地图铺展在毛文龙等人面前,指着一个地方,说道:
“此处为义州,在朝鲜国境内,此时莽古尔泰所领正蓝旗,便驻于此处,无恶不作,又对我皮岛虎视眈眈。”
“我父帅的意思,就是大军今夜起出岛,昼伏夜行,奇袭义州,打莽古尔泰一个措手不及。”
说着,毛承禄露出令人胆寒的笑容:“最好,是将莽古尔泰的脑袋,送回去给老奴!”
“哈哈哈!”
“我看,此番那莽古尔泰是在劫难逃了!”
“吃了皇粮,就要为皇上办事!”
“咱们先一战捉了老奴的女儿,再一战砍了他的儿子,听闻老奴患有旧疾,这还气他不死?”
“若是这还气不死,那就再砍一个,老奴儿子多,咱们的刀也锋利!”
东江军众将说起出岛作战,一个个摩拳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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