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之中。
尉迟迥见到这罪魁祸首,心情也是恼怒不已,戟指匍匐在地的长孙兕怒声道:“你可知我军令?视我法刀如无物,该当何罪?”
长孙兕这会儿耷拉着脑袋,也没有了下午率众攻城掳掠时的勇猛,只是垂首涩声说道:“末将自知罪大,但大军久驻于此,将士体魄劳顿、心志饥渴,郁气久积,若是不加疏导,恐怕为祸更甚啊……”
这世上鲜有什么所谓的仁义之师,拿起弓刀就是为了杀人,士气低迷、怯懦厌战诚然不好,可若是士气高亢而一味压制同样有着极大的风险。须知这可不是什么奴婢农夫,而是一万多名虎狼之众!
听到这长孙兕所言,尉迟迥也意识到他只顾着招降城中守军、有些忽略了中下层将士们的感受,但是如今劳师在外,他身为大军主将,可不存在什么虚心纳谏、有错就改,而是需要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权威。
所以尽管众将多有进言,为长孙兕求情,但尉迟迥还是没有绕过他,先是斩杀了十几名率先入城、杀戮甚重的甲士,然后又将长孙兕等数名督将加以军杖刑罚,最后才又让人用拖车拉着这些受罚伤重的督将送入城中,让萧撝等加以处罚。
城中萧撝等自然不敢真的对这些人严加惩处,甚至还让人妥善治理了一番他们的伤势,然后又连夜送回大营中来。
但即便如此,魏军诸将对此也都倍感羞恼。他们劳师远征,作为胜利一方原本应该趾高气扬、威风凛凛的入城,结果如今反而需要战败一方的怜悯才能活命,这实在是让人愤懑不已。
尉迟迥经此提醒,倒也没有再继续无视将士们的诉求。他知将士们之所以心有不平,无非是征战一番最终的收益却得不到保证,只要解决了这一点,军心就能重新稳固下来。
于是接下来他便着令城中萧撝等尽快奏报府库积储情况,并且要安排精兵入城先将这些府库仓邸控制起来,从而用库中藏物犒赏将士。
对此萧撝也不敢怠慢,忙不迭着员盘点整理。城池被围多日,谷米事物虽然消耗殆尽,但其他的财物储蓄却还不乏,尤其还有众多的官奴士伍,也是一笔非常宝贵的资源。
他们本来都已经进行投降程序了,只是受阻于萧纪少子萧圆肃不敢亲自出城请降,事情才耽搁了两天。原本萧圆肃是打算让被拘押在府中的二兄萧圆正代替他,但萧圆正却趁着府中慌乱而直接逃走了。
眼下出降在即,府员们自然也都没有精力再全城搜索萧圆正。在发生了小城被击破的意外之后,萧撝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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