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这段时间都在钻研大纺车、为颠覆他们西魏政权而努力,便先讲起人之通情的这一个理由。
他老子李晓究竟是生是死,也的确成了他的一个心病,虽不至于寝食不安,但偶尔也会午夜梦回。
“这件事问我也无定计,邙山战败后,王思政虽然却敌恒农城外,但豫西几处坞防都被东贼顺势拔除。派往河北的那些耳目也都传讯艰难,人事声讯都难确凿探知。你父究竟是死是亡,我也着员打听,但仍没有消息。”
听到贺拔胜这么说,李泰又叹息一声。
现在这个形势,没有消息就是一个好消息,如果他父亲不幸被东魏抓住、罪证确凿,留在河北的族人们想必也要受到连累。现在不知所踪,就算有降人招供,也有推诿的余地。
一场大战过后,东西讯息交流不畅,对眼前的贺拔胜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邙山战场上,贺拔胜把高欢追撵的狗一样逃窜、一度性命垂危,高欢因此大恨,回去不久就杀掉了贺拔胜流落在东魏的亲人们。贺拔胜闻讯后也因此悲愤染病,第二年便一命呜呼。
无论是出于对贺拔胜善意的报答,还是希望这个在西魏为数不多的依靠存在更久一些,李泰也都希望贺拔胜能活得更久一些。
现在东西消息不通,李泰也不便做什么预警铺垫,话锋一转,便又说道:“今日来访,还有一事请问伯父。未知伯父园业储麻多少,如果丰储且暂无大用,我想就亲收买一批。”
“麻?这些我还真的不知,虽然领受园业不少,但都下属整治,我也无暇过问。既然是你来问,我先问一问掌事之人。若有储余,取走即是,勿谓买卖。”
贺拔胜闻言后便吩咐召来一名家中管事,问起相关事则。
“诸方园储生麻物料还有七千几斤,若是上旬来问,积储还有三万多斤。但月中主公命令园储物料输官,便有生麻两万多斤。”
听到这管事捧簿回答,李泰不免大失所望,但又忍不住发问道:“朝廷维用已经这样艰难了吗?”
“大驾西巡以来,哪年不艰难?只是今年更困难了些,诸军方自关东丧志,大行台又要在秋后大图军事,的确诸用告急。我既受国恩厚重,饮食也不需积多,不如输官济用、略解时困。”
贺拔胜捻须叹息道:“即便如此,于困仍微。大行台欲行捐输之格,纳物计功,先发诸开府,以求群智周全。”
听到宇文泰穷得要卖官,李泰又是心中一动,连忙开口道:“输赏之格,我能否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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