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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坊正在知道这一特殊情况后,倒也愿意开具手令,可是当高孝琬为了安全打算多带几名家奴同行的时候,却只被获准一人随行,尽管心中有些无奈,但为了尽快报官救人,高孝琬也只能冒险前往京兆府去。
“失势王孙,当真猪狗不如!旧在故国,我等百无禁忌,今在长安,家人遇险尚且不能离坊告官,世道险恶艰难……”
高孝珩本就疾病缠身,常有负面情绪,如今家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他心情变得更加恶劣,口中连连悲叹道。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人生来注定高人一等,他们能出生在帝王家已经算是幸运了,起码要比他们祖父连一匹马都买不起的贫寒身世好了千百倍,而今时过境迁,还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自然不会再有人纵容呵护着他们。若仍对前事念念不忘、不肯认清现实,那无疑是自己为难自己。
因为高延宗之前在长安当街杀人一事,京兆府近日来也一直绷紧神经,当受理高孝琬的报案之后,一众官吏们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当即便按照已知的线索全城彻查起来。
虽然说京畿官员在预防罪案的时候似乎有些不给力,但事后追查的效率倒是很高,随着诸坊之间线索盘查,等到黎明时分便确定了被劫持而走的高湝的下落,据目击者证明,其人眼下正被拘押在靠近城东春明门的隆庆坊内一处民宅中。
“既知所在,还不快速速前往营救?”
高孝琬此夜便留在京兆府前衙堂等待消息,当得知已经打听到高湝的下落后,便连忙疾声说道。
但很快府中留守官员们便纷纷面露难色,有一名属官因见高孝琬神情焦虑,便入前小声道:“高奉御请暂且等候片刻,此事须得大尹归署才好处断。隆庆坊那处民宅,乃是庸国公于太傅家别业……”
“于、于太傅?”
高孝琬听到这话后顿时面露惊容,旋即额头上便冷汗直沁。他不清楚于谨何以要出面刁难他家,但如果当真是于谨出手的话,对于他家而言那问题可就大了!
他察觉到京兆府中官吏们望向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心中顿时更加慌张,于是便连忙说道:“一夜未归,家人们都还在等候消息。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我还是尽快归家报信,相信大尹并府中诸公一定会秉公处理此事,以还时流公道!”
说完这话后,他便匆匆离开京兆府,因见天色仍黑,便着令家奴暂且藏匿在道旁,天明后再归家报信,而他则手持自己的官符令牌,直往皇城朱雀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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