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百万?”陆云却不松手。
“五百万石,兴洛仓只有五百万石粮食……求求你停下手,我真的受不了了……”朱大丰鼻涕眼泪淌了一床,全身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痉挛。
好一会儿,陆云才将手指从收回,朱大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今日他才知道,原来痒比疼还要命!
“第二个问题,各地运来的可是一千万石救灾粮,那五百万石不在库里,又去了哪里?”不待他缓过劲儿来,陆云又追问道。
“一路上漂没、损耗,雁过拔毛,还要给商家支付运费,粮船没到洛都就剩下八百万石不到了。”朱大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眼珠子刚想打转,就见陆云的手指又伸过来了。骇得他浑身肥肉猛一哆嗦,忙老实答道:“还有三百万石粮草,直接进了夏侯阀的私仓,根本就没进兴洛仓!”
“哦?”陆云闻言神情一凛,他料到夏侯阀会中饱私囊,没想到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崔阀裴阀没有分润吗?”
“这次没有,因为夏天时,老太师被陛下讹了四百万贯,夏侯阀要用这批粮草补血,别家自然不敢分润。”朱大丰忙答道。
“太仓署就这么老实配合夏侯阀,把粮食运给他们不说,还主动做假账,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陆云只觉一阵阵憋气,越是了解这些门阀的肆无忌惮,他就越能感受到当年父皇的愤懑无力。
“太仓令是谢阀的人,户部更由夏侯右仆射直管,崔令君都插手不得。高广宁虽然完蛋了,但朝廷的钱粮依然是夏侯阀的掌中之物。”朱大丰苦着脸道:“好汉,你应该也很清楚,夏侯阀只手遮天,我们这些下头人也只有乖乖配合的份儿,这账可算不到我们头上啊……”
“少废话!”陆云一瞪眼,朱大丰就吓得一哆嗦。“我再问你,这次的事情是得了谁的吩咐?”
“自然是我们太仓令谢大人了。”朱大丰忙答道。
“他对赈灾之事有何安排?”陆云又问道:“就算你们再能瞒,一放粮不就露馅了?”
“好汉这就不懂了,放粮也不是一天就全放完。”朱大丰也是昏了头,居然有些得意起来道:“前前后后要用几个月,才能将外头这一千多窖粮食都起运出来。这中间可做的花头多了去了……”
“哼!”陆云冷哼一声,一指头点向朱大丰腋下。指头还没点上,朱大丰就像筛糠似的抖起来,显然方才的酷刑给他留下了终生不可磨灭的阴影。
“别别,好汉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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