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说的是那位叫巴雅尔的萨满么?”周学熙点头:“已经安顿好,只要他别跑便无事。即便当日列车上有人目睹他与你在一起,也不会有洋人能找到他。”
赵传薪主要担心的就是洋人上门寻仇。
但他在这边闹的动静同样不小,吸引了部分火力。
实际上,报纸已经铺天盖地的报道了京奉铁路的惨案。
《大公报》说:英雄热泪沾裳,慷慨赴死留殇。谭锦镛之死,乃国家弱昧凭凌已久所致,惜哉痛哉。京奉列车惨案,事因谭锦镛于旧金山受辱而起,旧金山众华胞十有八九到场深悼之,虽不倡导以暴抵暴伤及无辜,犹令世人警示……
大江南北各大报馆,部分像《大公报》这样公允的如实报道,而有的或偏向于赵传薪,有的则偏向于洋人,言之凿凿说恶人便是恶人,再怎么粉饰也掩盖不了作恶多端的本性。
说这话的多半是文化人,或者半吊子文化人,喜欢起高调的那一类人。
百姓可不管那些,敢为在海外的同胞出头,杀洋人就是一件痛快事。
这种心理很普遍,所以当年庚子事变的时候,义和拳才能有那么多的百姓蜂拥。
所以当赵传薪离开开平,到滦州找到了巴雅尔孛额的时候,才会突然发觉旧神圣坛疯狂的吸收来自于四面八方的信仰之力。
巴雅尔孛额多日不见赵传薪,他又不看报,还不知道赵传薪就这么几天便夺了个日进斗金的煤矿。
甚至还理顺了矿务局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见赵传薪愣神,问到:“发生何事?”
赵传薪摇头:“没啥。”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两座旧神圣坛,心说似乎又可以肆无忌惮的闪现。
这会儿英军要是敢来犯,可够他们喝一壶的。
纵使千军万马,他赵传薪也如入无人之境。
巴雅尔孛额问:“这些天你都去做什么了?是否去帮那位姓周的大官的忙?”
两人此刻依旧在京奉线的列车上。
这放后世几乎是不可能的,刷刷身份证就要露馅被拦住,但现在根本没人检查。
正常来说,京奉铁路闹这么大的动静,至少也有当地的兵丁严查,甚至英军亲自下场也说不准。
但赵传薪在开平又闹了一场,自己给自己吸引了火力,两人能轻易上车就不足为奇了。
赵传薪开着车窗,老刀牌的香烟,无法掩盖煤烟的刺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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