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在来路上,袁某见各租界民生凋敝,不复往日之繁华。你的志向,全国的百姓士绅都已了解,但闹下去,受苦的还是汉口之经济,经济又关乎民生,最后百姓承担苦果,何必呢?”
“哎……”赵传薪满脸苦涩:“慰亭啊,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列强的忠实受害者呀!所以你快去劝说列强,赶紧把土地和银子交出来吧。我和汉口百姓的心里承受能力有限,我们很脆弱的。”
旁边的张人骏好悬没笑出来。
清朝的官,也不都是软骨头。
至少张人骏在和洋人打交道的时候,表现的还是可圈可点的。
袁大头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的张人骏,给他打了个眼色。
张人骏拳头遮口咳了一声:“你我虽未曾谋面,却神交已久。传薪,你可有表字?”
“有。”赵传薪说:“字烧炭工。”
屋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束手而立,十分拘谨的一群学子,有的捂嘴笑,有的咳嗽……
张人骏莞尔:“行,老夫斗胆给你取一个表字!不若你字炭工,炭工烧炭,传薪继火,寓取暖中国之意如何?”
赵传薪眼睛一亮,焯,有点水准啊老铁!
传薪继火烧炭工,一衣带水捕鱼人,那只是赵传薪戏言。
炭工与烧炭工少了个字,“取暖中国”四个字,感觉高档了不止一筹啊?
这个时代,有头有脸的人都有表字。
张人骏见他不反对,就说:“炭工,你平时可有关心家国大事?”
“有,怎么没有呢?”赵传薪满脸忧虑:“我经常忧心忧国,一忧就是一夜,不是忧完了,是天亮了。”
张人骏哈哈一笑:“无妨,大食人不是有个故事么,一千零一夜,没有一夜不思虑,总有一天你会悟。可眼下,汉口数个租界的问题迫在眉睫。老夫昨日即抵达汉口,与各租界代表先一步接触了解。据老夫观察,他们并没有拧成一股绳。破题之法,不必拘泥于战争一道。不如炭工先在俄人那里突破?”
“咦?”赵传薪总算听到点有建设性的想法了:“要不您老展开说说?”
张人骏捻着胡须:“俄人似乎有割地赔款之意,大巴诺夫积极与国内沟通,沙俄要的无非三件事,第一必须给他们留有足够的余地;第二赔款不能过甚,大巴诺夫代表沙俄愿意支付你五万块大洋;第三,割地赔款,须得换个名声,他们需要脸面。割地叫作还地,赔款叫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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