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次,他才慢慢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默默地递给江浔。
爸爸,妈妈:
我是大猛子。
你们好,我常听奶奶说,妈妈你在我三岁的时候,离开了我,离开了家,不要我也不要爸爸了,我今年十岁了,我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
爸爸,那天下雨,下得很大,你躺在医院里的床上,你拉着我的手,一直流眼泪,夏天手是暖和的,可是你的手越来越凉,越来越硬……
后来,老师们告诉我说,你也走了,你也不要我了……
江浔心里突然一疼,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就如江海决堤,止也止不住。
从那以后,我就跟奶奶生活,奶奶做饭给我吃,给我洗澡,给我打扇子……
可是每当看着别的同学来学校,别的同学去买新衣服,去公园,爸爸,妈妈,我就想你们……
你们在哪里,你们怎么不要我了?
五一前一天,我上学的时候,居委会的人来学校了,说奶奶不行了……我跑回家,家里好多人,奶奶躺在床上,我扑过去,大人们把我拉开……
天黑了,没有人再搂着我睡觉,给我唱儿歌,没有人再给我做饭,没有人再给莪补衣服。
天冷了,没有人晚上再给我盖被子,下雨了,没有人再到学校给我送伞,下雪了,没有人再给我做棉衣……
放学了,我很害怕,家里就我一人,黑黑的,冷冷的……
一天,居委会的奶奶把我带到了孤儿院,这里的同学都没有爸爸妈妈,我们吃在一起睡在一起……
这里的饭没有奶奶做得好吃,我有一年没有吃冰棍了。
爸爸,前天我又吃饺子了,我有三个月没吃饺子了……
江浔想松口气,这封信上的语句并不通顺,字写得歪歪扭扭,还有很多错别字,可是这封信让他看得心疼。
他蹲坐在地上,将双膝蜷缩于胸前,这个姿势才能让他舒服些。
“院长,这就是民政局过来的江同志。”肖院长带着一位中年人走过来的时候,江浔就这样坐着,不愿动弹,也不愿说话。
哦,院长制止肖院长上前提醒江浔,他看看江浔,又看看大猛子,两人就这样坐着,大猛子不时看看江浔,江浔早已泪流满面。
“这位同志,也是一位孤儿?”李院长轻声询问肖院长。
肖院长想笑,您虽然是干这一行的,可是也不能看谁都象是孤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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