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深吸一口气,重新做好了心理建设,然后开始描述他所看到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会以极大幅度的动作不断地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用肩或者头撞墙,用指甲抠自己的皮肤,直到血肉模糊,把手指伸进对方任何一个能伸进的缝隙当中,只为了扯掉他们的某个器官。”
“第二阶段,他们开始变得迷蒙,不再发出如咆哮嘶吼之类的巨大声响,而是待在一处不断地哭泣二十几个小时,保持一个极为怪异的非常难受的姿势一动不动,如果有人去拉扯他们,他们会像受到了攻击那样,发出完全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尖叫和哭嚎。”
“紧接着他们开始出现幻觉,不断地逃跑,或是以足以伤害到他们自己的力度挥舞手臂和踢腿,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坚硬的墙壁,或是其他阻碍他们活动的东西。”
“他们开始重拾说话的能力,但是语言没有任何逻辑,不断地嘟囔着一句话,要么是不成声调的描绘幻觉,不断地咕哝着他们人生某个时期的事,断断续续的说上好几个小时。”
“最后,他们开始变得像一个无知无觉的婴儿,失去所有社会人应该有的能力,将面前的一切看得单薄却平等,模糊一切对物品的认识。”
“他们会完全失去羞耻心和道德感,失去一切社会教给他们的、后天的东西,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凭借本能探寻任何东西,没有嗅觉,没有味觉,看到但不能认识,记得住却没有任何概念。”
彼得的语调已经抖得不受控制,杰森听得出他在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恐惧,因为他也是如此,他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能将人类折磨成这样。
“最令我感觉到恐惧的是。”彼得用同样颤抖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并说。
“当我看到这样的人从高楼之上跳下去,摔成了一朵血花的时候,我发自内心的想要感谢上帝,感谢他的宽赦,赞美他的仁慈。”
汗毛根根竖起,冷汗像瀑布一样沿着后颈的发须一涌而下,杰森简直听到了自己血管里血液凝结的声音,这让他如坠冰窟。
“所以……”彼得上前一步,与杰森仅仅是隔着笼子,他说:“别去抱怨任何人不够残忍,求你,这个世界真的不需要更多残忍的事了,早有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令人类遭受了这种突破底线的折磨。”
“如果你把不杀人当做底线,那么如果某天某件事让你愤怒地突破了底线,也不过只是给他们一个痛快。”
“而如果你的底线是以杀止杀,那么迟早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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