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河畔,满是感慨的说道:“肉食者的一厢情愿是一种幼稚,大明这些个匠人们,以前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没有读书明理,就会上这些读书人的当。”
“朕前些天在朝阳门,看到了收废品的老汉,去卖废纸,为了多些斤两,这些老汉会把废纸洒上水,晾干一些,再洒再晾,反复几次,放到阴凉处,等几日再去卖。”
“这收废纸的窝主,上了两次当后,就学精了,会撕开去看,看是不是湿的,如果是湿的就会故意少给钱。”
“这老汉一看这架势,就只把中间的纸完全浸湿,外面看起来完好无损,这窝主一天收那么多的废料,还能挨个检查不成?”
“嘿,这窝主上了两次当后,立刻马上就找到了应对的法子,随便抽出一张来点,烧的快就是干的,烧的慢,那一定有问题,拆开那一包检查。”
朱翊钧讲了个小故事,他时常在朝阳门观察万民生活,这就是他看到的景象。
“额,这老汉和这窝主如此斤斤计较?”王谦愣了片刻,有些呆滞的问道,他用的纸都是顶好的姑田宣纸,有的时候宫里赏点高丽贡纸,王谦也会用。
朱翊钧回答道:“可不是嘛,老汉见洒水无用,就开始添土,也不多,但这窝主收了两次之后,再收废纸,就会摔拌几下,只要有一点土,就会借机少算点钱。”
“这一来二去,一刀的废纸,多买少卖,五文十文而已。”
“王次辅是咱大明的次辅,他就是有点一厢情愿了,以为弄了这工会,就是为了匠人们好,这才俩月,就把这赌坊的生意带回了官厂。”
让王次辅下定决心,宁愿自己扯自己一嘴巴子,也要强行废掉他弄出来的工会,就是这个原因。
他以为三年一任,不得多任,就可以杜绝很多的问题,哪里知道,反而让这些大把头们变本加厉了起来。
要给皇帝开开荤的燕兴楼花魁刘七娘,进了毛呢官厂,万历七年的时候,刘七娘说这官厂里有赌坊,朱翊钧询问王崇古,王崇古下了死力气,在官厂禁了赌,七年后的今天,大把头们,把赌坊的生意,带回了官厂来。
“陛下,臣料到一定会有幺蛾子的事儿,只是没料到这么快。”王谦看着官厂前的人群,也是一脸唏嘘。
两个月,这些个从工匠里选出的大把头,就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出乎了王谦的预料之外。
朱翊钧摇了摇头说道:“人呢,都会有私心,手里有那么一丁点权力,都会想着变现。”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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